寧王黨堅信自己的舊主才是新帝的"唯一",所以對這些無聊的賭局根本不屑。

趙大人要趕緊跑回去,他要一枝獨秀,押亓灝!

馬上就要賺的滿盆缽了,他怎能不著急?

"哎喲!"愛月差點被趙大人撞到,她揉了揉胳膊,問荷香道:"這趙大人是被火燒屁股了嗎?"

荷香視線不經意落在愛月頭發上的那隻玉釵上,笑盈盈道:"你這釵子我之前好像見到杜江那裏有一支,該不會就是這一支吧?"

"這個……"愛月臉微紅,支支吾吾的點了點頭。

最近這些日子,她總是會冷不丁的在宮裏的各個角落裏遇到杜江。

每次杜江都會將宮外那些有趣好玩的小玩意送給她,她總接受人家的禮物心裏過意不去,也會將自己做的鴛鴦糕之類的甜點送給杜江。

杜江模樣長得好看,脾氣又好,見麵次數的多了,麵對溫柔耐心的杜江,這讓愛月不得不多想。

就在今早愛月苦惱糾結的時候,杜江竟率先表露了心意。

愛月一顆心小鹿亂撞,一番思想鬥爭後,羞澀的接受了杜江的表白。

誰知,荷香之前就發現了杜江送的簪子,真是尷尬!

荷香不能告訴愛月,其實在杜江找愛月表白之前,他提前找過自己,詢問過愛月的喜好。

愛月跟小黑一樣。平生最愛的就是吃。

而且,愛月對紅燒豬蹄情有獨鍾。

因為,愛月深愛的茶茶兔曾在話本裏說過,豬蹄子有滿滿的膠原蛋白,可以美容養顏。

雖然愛月不懂什麼叫"膠原蛋白",可卻她卻對茶茶兔說的話深信不疑,每隔三五天便會吃小半隻豬蹄子,然後再配上去油脂的綠茶。

可要表白姑娘,杜江總不好直接送愛月一隻大豬蹄子,所以思來想去,二人便商議著不如先送一支簪子,以表真心。

當然,這支簪子也不是什麼普通的簪子,也要小一千兩呢!

大概是有點心虛,愛月不敢看荷香含笑的眼睛,她一轉頭,好巧不巧的看到了秦峰。

更巧的是,秦峰的腰間竟掛著一隻再熟悉不過的香囊。

"好你個秦峰,竟敢偷荷香的香囊?你可真是越活越出息了!"擼起袖子,她作勢就要上前幹架。

秦峰原本沒看到荷香和愛月,被愛月這一吼,他往這邊看來。

目光落在荷香身上,他下意識的想抬腳過來,可一聽到愛月說香囊是自己偷的,不禁也惱了:"你不要血口噴人,這香囊分明是……"

"咳咳咳。"荷香這時用力咳嗽了兩聲,兩頰也紅的不正常。

秦峰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冷哼一聲,"大爺心情好,我不跟你一般見識!"

瞪了愛月一眼,他將香囊摘下塞進了懷裏,然後大步流星的走了。

"哎,你回來!"愛月越是瞧秦峰越不順眼,興許是有了杜江做對比。

"好了,你大呼小叫的成何體統?"一邊拉著愛月往大殿內走,荷香一邊偷偷的捏了一把汗。

剛才門外的動靜,顧瑾璃在裏麵聽了個清楚。

見兩個丫鬟進來,她問道:"愛月,阿翹回來了沒有?"

被大眾推選為"皇夫"旨意的攝政王,已經有兩日沒進宮了,聽說是感染了風寒。

顧瑾璃擔心,所以便派阿翹往南陽王舊府去了。

愛月搖了搖頭,"還沒回來。"

荷香安慰道:"皇上,您別擔心。魏太醫是跟著阿翹一同去的,攝政王不會有事的。"

顧瑾璃點頭,勉強放下心來。

南陽王舊府內,陳澤軒麵無血色的躺在床榻上,一旁的盆子裏盛著一半的黑血。

他捂著胸口重重的咳嗽著,大有要把心肝脾肺腎都給咳出來的趨勢。

一旁的阿翹紅著眼睛,看著正一臉肅然給陳澤軒把脈的魏廖,哽咽道:"魏太醫,世子他到底是中了什麼毒?"

"還能不能……能不能……"

魏廖眉頭深鎖,指著陳澤軒的手腕,聲音沉重道:"我若沒猜錯。世子中的應該是''千佛醉''。"

"當然,我也是從之前皇上給我的醫書上知道的。"

"那一定有解藥的,對不對?"阿翹一聽,急聲問道。

魏廖抽回手,望著陳澤軒腕間的那條隱隱紅線,沒有說話。

阿翹"噗通"一聲跪在地上,"砰砰"磕著頭,大哭道:"魏太醫,求求您,救救世子,救救世子!"

魏廖趕緊將阿翹扶起來,難過道:"姑娘,不是我不救世子,而是這毒……"

重重的歎了口氣,他搖頭道:"''千佛醉''是慢性毒藥,但在世子體內積攢了十年之餘,已經深入骨髓了,無藥可救。"

"世子,嗚嗚……"阿翹聽罷,哭聲更是止不住了。

早在七日前,其實陳澤軒就開始咳血了,隻不過他沒有讓人知道罷了。

他也粗懂醫術。所以把脈過後,便知道自己是中了毒。

細細的回想,他才明白莫離在山洞爆炸之前的那句詛咒的什麼意思。

莫離咬牙切齒的說,他和顧瑾璃一個都逃不掉。

原來,莫離早就起了斬草除根的心思。

而魏廖又說他中毒十多年,可見莫離應該在自己幼時的時候就給自己下了毒。

那麼,顧瑾璃呢?莫離又對她做了什麼?

強力壓住咳嗽的衝動,陳澤軒抓著胸前的衣襟的手緊了緊。

蠱蟲,莫離分別在顧瑾璃和亓灝體內種下過一隻蠱蟲!

血腥味道在喉嚨處翻滾著,陳澤軒"噗"的一口血又吐了出來。

"世子!"阿翹捂著嘴,滿臉驚慌。

魏廖趕緊給陳澤軒紮針,勉強護住了陳澤軒的心脈。

緊繃著神經,魏廖也焦頭爛額:"再這樣下去,可如何是好!"

阿翹已經慌了神,隻知道哭:"玉皇大帝,觀音菩薩,大羅神仙,求求你們,救救世子吧!"

不知怎的,魏廖竟想起了一個人,"對,逍遙子神醫!"

"阿翹姑娘。神醫醫術高超,若是能找到他,興許還能救世子一命!"

"好,我這就去派人找!"阿翹聽罷,"噌"的一下子從地上站了起來,刮風似的就要往外衝。

"阿翹……"床上,陳澤軒費勁的抬了抬發沉的眼皮,吃力道:"不要……不要讓笙兒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