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剛亮不久,李秋影便帶了一行人直闖未央宮,她剛走到門口,一具屍體“砰”地摔在她的麵前,她低頭一看,隻見屍體胸膛上有個血窟窿,心髒已經被挖走。
李麽麽忙上前去,擋在賢妃的麵前,喝斥左右的奴才,“還不快把這肮髒的東西弄開。”
李秋影揮揮手,“算了,”她向身側的太監,“你們進去通報德妃娘娘,就說本宮要見她。”
幾人進去之後,很快又被挖了心髒扔出來,李秋影臉色慘白,光天化日,眾目睽睽,淩嫿月就這樣殺人。
宮內,淩嫿月翻看著帛書,輕羽守在門口,她見少陰毫不留情地把李秋影的人殺了,眼下已經殺了三五個人,這少陰卻殺得帶勁,隻怕賢妃娘娘自己進來,這是這樣的下場。
“主子,”輕羽擔心地說道:“隻怕賢妃娘娘是要自己闖進來。”
淩嫿月翻了一頁書,“她若進得來就盡管進來。”她的聲音飄悠悠的,完全不把李秋影放在心上,她太了解李秋影了,此人多疑,小心翼翼,雖有手段,但她的膽識還不至於敢直麵少陰這種血腥殺伐。
宮外,李秋影已經退到門外的花園裏,李麽麽問道:“娘娘,要不要把風於瀟叫來?”風於瀟的功夫是最好的,他應該能夠對付少陰。
“罷了,”李秋影眼底閃過一絲清冷,她看了眼地上堆起來的屍本,這淩嫿月當真狠毒,隻怕自己闖進去,也是這樣的下場,她說道:“回翰秋殿。”
前兩日,她聽到眼線上報,淩嫿月從宮外帶了一個傷者回來,還請了薛太醫入住未央宮,她懷疑是秦殤回來了,便派人來打聽,派來的人都有去無回,她親自前來,沒想到連未央宮的門檻都進不去。
輕羽在門口張望了會兒,輕羽說道:“主子,賢妃娘娘回去了。”
淩嫿月吩咐道:“讓小羅去把門口清掃幹淨,屍體拿去種花。”
輕羽福了福身,“是。”
輕羽出了大殿,便看到少陰在花園裏折騰,她皺了皺眉,問道:“少陰公子,你在幹什麼?”
“種花啊。”少陰忙得不亦樂乎,輕羽遛轉了下眸子,往外院去。
淩嫿月放下書卷,往內廳去。
薛太醫正在為秦殤換藥,淩嫿月走上前去,秦殤臉色慘白,眉頭微皺,仍然昏迷不醒。
她問道:“皇上怎麼樣了?”李秋影不會善罷甘休的,她都忍不住親自登門造訪了,如果秦殤再不醒過來,還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
薛太醫看著淩嫿月,隻覺她麵目沉靜,她越是冷靜,就越是有大事要發生,他聲音顫了顫,提醒道:“娘娘,皇上的情況不容樂觀,他的脈象不穩,心跳很弱,他有可能明天就醒來,也有可能永遠醒不來了,”薛太醫索性直接說道:“娘娘一定要做好萬全準備。”
淩嫿月點點頭,“你放心給皇上醫治,你的家人,本宮已經派人把他們安置好了。”
薛太醫猛然抬目看著淩嫿月,他隻顧照顧皇上,倒是把自己的家人都忘了,聽說賢妃一直派人來未央宮,他不由抹了把冷汗,“多謝娘娘!”
淩嫿月點了點頭,出了外廳。
第二天一早,輕羽但匆匆進入淩嫿月的寢宮,“主子,太後娘娘來了。”
淩嫿月眼底閃過一道異光,該來的總是會來的。
她說道:“你把少陰帶到後院去。”
輕羽忙趕向門外去,見少陰正往大門外去,她忙上前去拉住他,“少陰公子,主子說今天不殺人了。”
“嗯?”少陰不高興地轉過身來,“為什麼不呢?那些人可都是來找師祖麻煩的。”
輕羽忙拖了少陰往後院去,“我們去後院種花,這是你師祖說的。”
輕羽把少陰拖走,淩嫿月出了內殿,小羅帶著兩個婢女跟在她的身後。
淩嫿月剛到門,便見一個衣著灰色素衣的女子立於門外,她穿著白色底衣,襯得素白幹淨,她看起來才三十出頭的樣子,遠山眉,芙蓉麵,三千青絲挽於腦後,用木簪固發,幹幹淨淨,一絲不苟,手裏撚著佛珠,長年青燈古佛相伴,倒真有幾分出家人的意思。
太後隻靜靜立著,便自有一股威嚴壓來。
淩嫿月眼底亮了亮,這便是深居宮中的太後,法號惠慈,如今才三十五歲,走近了,才看到她的眼角有細細的魚尾紋,卻毫不影響她姣美的麵容,可見當初,她寵冠六宮的時候,是何等的絕色。
淩嫿月上前去,屈身行了大禮,“參見太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