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沐晴想了想，緩和了一些語氣低聲道：“不管她是不是裝的，她現在的狀態都無法接受審問。”
杜騰飛點頭，不僅無法接受審問，對方處於一種完全無法溝通的狀態，再觀察兩天，如果還是不行，最終隻能送去進行精神治療。
古沐晴輕輕的歎了口氣，拍了拍杜騰飛的肩膀視作安慰。
杜騰飛的說法有點極端了，她內心其實是不太相信王燕燕會為了逃避而故意做出這一係列的反應。
普通人經曆了這麼大的刺激，這個反應屬於正常應激反應的範疇。
更何況……王教授也因為這件事而死，他們父女情深，就算王燕燕為了逃脫罪名，內心為了王教授也會寢食難安。
……
兩天後。
王燕燕的病情沒有得到好轉，並且有越發嚴重的趨勢，由專業的精神科專家檢測後，警方出麵將其轉院到了精神病院進行治療。
古沐晴低頭看著新收到的消息，抿了抿嘴唇。
輝騰停在了路邊，談無軒側頭打量櫥窗裏的麵包，俊俏的眉頭微微皺起。
古沐晴收回思緒，手摁在車把手上：“你吃什麼？我下去買。”
她說這話時無意中帶了三分心虛，因為……她今天莫名賴床了，導致兩人都沒成功吃上早餐。
雖然她的內心是覺得談無軒這麼大的人應該學會好好照顧自己，當她沒有做飯時候，就算是為了自己的胃，談無軒也應當肩負起煮早餐的這個重任，但是由於自己已經習慣了‘飼養員’這個角色，以至於她現在竟然因為沒有做早餐而產生了那麼一絲絲的負罪感。
“你要吃什麼？”
談無軒回眸，視線落在她扣在車把手上彎曲的食指，他的車鎖沒開，對方打不開車門。
古沐晴瞧了兩眼，視線一下子便鎖定在了路邊攤的煎餅上，喉嚨不可自控的咽了咽口水，古沐晴盯著那路邊攤：“煎餅加蛋，謝謝。”
談無軒：“……”
古沐晴盯著對方嫌棄的眼神和即將張開的嘴巴，先發製人的伸出手製止：“我知道很不衛生，但是我願意短命的活。”
談無軒推門下車，很快提了東西回來。
古沐晴接過熱乎乎的煎餅，鼻尖溢滿了香氣，她張嘴咬了一口，薄薄的脆餅和鹵肉煎蛋等餡料混入著進入口腔，古沐晴幸福得吸了一口涼氣。
幸福，太幸福了，這就是最純粹的人間香火氣，難怪神仙都想下凡來走一遭。
拿過純牛奶吸了一口，古沐晴餘光瞥見談無軒隻買了一瓶礦泉水，她沉默了一秒鍾：“你不吃早餐嗎？”
“髒。”
談無軒言簡意賅，啟動輝騰。
他在走進麵包店時，無意中瞥見了在後方的店員竟然沒戴手套，潔癖瞬間讓他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麵包店。
“麵包都髒的話，煎餅可算是垃圾了……”
古沐晴不知道剛剛發生了什麼，低頭咬著煎餅小聲的嘟噥。
警察局。
杜騰飛一路疾走，左手翻看著手裏的文件，右手兩個包子往嘴裏塞。
“杜隊。”
“杜隊早。”
他一路應過來，在打招呼的聲音中敏銳的抓到了一聲‘談先生’。
杜騰飛腳步頓住，順著聲音快步走過去，就看見那對歡喜冤家在小聲的拌嘴。
“你還怪我沒起得來，我又不是你的保姆。”古沐晴將最後一口奶吸完，發泄一般將空盒子狠狠塞入垃圾桶裏麵。
“做早餐包含在我開出的助理薪酬中。”談無軒淡淡的挑眉毛，饒有興致的跟她扯著閑話。
古沐晴伸出一根手指頭，撇嘴瞪他一眼，聲音不自覺的小了一些：“別跟我談錢啊。”
在這個世界，誰要是跟她談錢，誰就是她的爸爸。
她目前銀行卡的餘額全是靠談無軒開出的高薪撐起來的，唉，孩子命苦啊。
“談先生，三神會的嫌疑人已經提出來了。”杜騰飛走近，帶著笑意的眼睛在兩人身上晃了兩圈。
古沐晴趕緊鑽到杜騰飛的身邊，仿佛看見了救命恩人似的。
可算出來個人解救她了，再繼續跟談無軒說下去，她估計得連跪喊爸爸。
“誒……又惹到談先生了？”杜騰飛麵色惶恐：“我可不敢收留你，今天我得求著談先生幫著辦事。”
“得，我就不是辦事的人了唄，懂了懂了，感情淡了。”古沐晴揮揮手，淡定得要不帶走一片雲彩的離開。
“沒事，好好做助理，跟對了人，總歸有升天的一日。”談無軒和藹的看著古沐晴，麵色淡然的補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