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掛了電話,封沛民臉上的神色不比封宴好多少,何慧躺在床上,大概猜到了他和封宴的對話。
多半是指責他不盡孝。
她巴不得老爺子折在手術台上,可現在根本不是時候,現在家裏的大權基本上落在封宴手上,而她的兒子封祁,屁都沒有,還惹得老爺子白眼。
同樣是封家的孫子,憑什麼封宴就可以要風得風要雨得雨,而她的兒子就活該要封宴剩下不要的,甚至連封宴看不上的,老爺子也舍不得給她兒子。
就因為她的身份不正,不得老頭子得意。
何慧眼裏淌著滾滾恨意,在封沛民轉身看著她的瞬間有藏匿得幹幹淨淨。
“沛民啊,是阿宴打開的電話吧,說什麼了?”何慧明知故問,封沛民的情緒都寫在臉上了,他煩躁的扯了扯領帶。
“老爺子手術,責問我為什麼沒到場。”
何慧白著臉,柔聲安撫,言語盡是挑撥離間的滋味,“哎,都怪我,瞧我這病秧子的身體,如果不是我,你就可以去醫院看爸了,阿宴也是因為我搶了你這個父親,對我心生怨懟,連帶著你也仇恨。沛民,都怪我。”
封沛民就吃何慧這一套,握著何慧的手一臉歉意,“這跟你沒有任何的關係,都是那個逆子的緣故,這麼大人了還不懂事,你怎麼能是搶呢,你是我愛的女人,我們是正大光明的。”
何慧眨了眨眼睛,瞬間擠出兩滴淚來:“沛民,你真好。”
封沛民摟著何慧,溫聲細語,眉眼間是這個年紀應有的成熟魅力:“傻瓜。”
何慧在他懷裏,勾了勾唇,他就是要封宴和封沛民父子離心,這樣她的兒子才有機會得到封家的繼承權。
可眼下老頭子正要手術,在手術室生死未卜,既然要為封祁多得更多的權利,那麼她就必須要讓封祁在老爺子跟前刷存在感。
“沛民啊,我覺得我身體好的差不多了,要不我們去醫院看看爸,否則讓別人看了笑話,還以為我做了什麼事,故意拖著你呢。”何慧小聲嘟囔,立馬又把自己塑造成了弱勢群體。
封沛民覺得何慧太善良體貼了,時刻都在為他著想,握著她的手,說道:“人生得一知己,足以。”
何慧被他這句話逗笑了。
封沛民帶著病懨懨的何慧趕往醫院,到的時候,老爺子剛被推進手術室。
看到封沛民摟著何慧,細心體貼的模樣,封宴簡直跟看見大街上的屎被蒼蠅圍著一樣,惡心至極。
看到封宴的冷臉,何慧沒有封沛民那麼強的底氣,心虛不少,她承認她是有故意拖延封沛民的舉動,但她自認為自己裝病裝弱那是達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
封祁看到自己媽這副柔弱樣,趕緊上前去攙扶,“媽,你這是怎麼了?身體不舒服?”
何慧蒼白著臉色,“沒事的,都是老毛病,還是你爺爺手術更重要,我們快去等消息吧。”
封宴甩了個白眼,貓哭耗子,假慈悲。
封沛民見封宴的態度,瞬間冒火了,剛才在電話裏的態度本來就讓他很窩火,這會一股子氣全上來了。
“封宴,這是你對長輩的態度?”他低聲嗬斥。
封宴沒有理會他的話,而他這副不痛不癢的模樣,徹底惹火了封沛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