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所料,趙婕妤很快知道了這事,親自前來探望,撫著兒子的臉淚流滿麵,哭聲中有悲更有怨。
裴銘侯在外頭,等著趙婕妤對她的埋怨,可趙婕妤卻一反常態,抹著淚出來謝她搭救及時。
知子莫若母,她豈會不知兒子這是怪她為難了裴銘,以此來警告她,如今這情形她哪還敢再說什麼。
隻是裴銘很清楚,趙娘娘這一關,薛庭藉還沒過呢。
恭送走了趙婕妤,裴銘諷刺地搖搖頭,那男人果然本性不移,永遠隻懂得強勢手段,但凡有誰不如他的意,他就非逼到別人低頭為止。
太過桀驁,令人害怕。
到了晚間,薛庭藉的精神終於恢複,滿心歡喜好似明天就能娶到裴銘一般,但裴銘告訴他,他做錯了。
且不說趙婕妤會如何想,單她自己就覺得他是個瘋子,今天他能逼迫自己的母親,日後就能威脅她。
哪怕對殿下有那一點點的動心,又如何呢?
薛庭藉很高興,她終於承認了對他有情意了。可隨之而來的便是困惑,除了推開所有的阻礙,他又該如何進一步贏得她的歡心?
裴銘不會告訴他,自己已經幫他想好對策了,等到他傷愈,良計自然會送到眼前。
不得不說薛庭藉不惜自傷的目的達到了,不僅暫時讓趙婕妤閉了嘴,還讓裴銘在六王府多待了幾日。
原以為他會找盡機會調戲她,誰知薛庭藉竟格外安分,除了偶爾想要親近,都被她躲開以外,就沒再有什麼越矩之舉了。
反而是裴銘總覺得他會有什麼後手,因而時時刻刻警惕著,連她自己都覺得可笑。
到了第十天,張太醫恭喜殿下終於康複了,薛庭藉悶悶不樂將他打發走,把裴銘拉到了自己跟前。
“拖了你這麼多天,也該放你回去了。”
裴銘也是這樣想的,她還得去安排許多事呢,表麵上卻帶著幾分留戀,叮囑他這段時間還得多休息才是。
薛庭藉一一聽從,將她的手捧到自己的臉頰邊,頗有些感傷,“會不會出了六王府的大門,你又是那個對我若即若離的裴小姐呢?”
她的回答是不會,但薛庭藉從她那不夠溫暖的笑意中看得出來,自己要走的路還很長。
在猶豫許久之後,他問道:“你能……再喊聲我的名字麼?”
裴銘的眸光稍稍流轉,沒忍心能拒絕,指腹摩挲著他的臉龐,每一處棱角都是她所熟悉的。
“薛庭藉。”
他饜足輕笑,最後吻了吻她的指尖,“回去吧,不送。”
而裴銘在回到將軍府後,立馬卸下了柔色,銀盤前來稟報近況,程言已經另起爐灶了,不過和大公子與王啟堯的關係似乎疏遠了些。
裴銘並不意外,一會兒得去提點下兄長,眼下還不能讓程言和王啟堯撕破臉。
除此以外,她有個任務得要銀盤親自來執行。
“看過話本子麼?”她問。
銀盤不明所以,愣愣點頭,裴銘的眼珠子提溜了幾圈,招手讓她附耳過來。
在聽完小姐的安排後,銀盤的表情更是迷茫了。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