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沒過多久,當與其他尋找的人漸漸遠離時,許奕又鬆開了手裏的短刀。
不行,萬一被人發現是他害的六殿下,整個許家就完了,他不能拖累家族。
再說六殿下與他自幼同窗的情分,雖說因為銘娘,他們之間稍有不睦,但也沒到你死我活的地步。
人在做天在看,他不能這樣。
也不敢……
迅速揮散了這個念頭,他朝著裴銘的方向找去,此時裴銘已經在歇斯底裏的邊緣強做鎮定了,因為擔憂薛庭藉,更因為對太子的仇恨。
最想讓薛庭藉去死的就是太子,想要謀害,他也做得到,她不管什麼證據,偏執地篤定就是太子所為,若薛庭藉真的出事,她定要把太子碎屍萬段!
當許奕找到裴銘時,被她眼裏的濃濃殺意唬得不敢靠近,“銘、銘娘?”
裴銘猛地回頭,一時收不回猙獰麵孔,她也不在乎許奕如何,張口就問有沒有找到薛庭藉。
許奕愣然搖頭,裴銘便毫不猶豫地扭頭不再理他,就當著他的麵,竭盡全力地喊著薛庭藉的名字。
留他徒然佇立原地,怎麼也沒有力氣再開口了。
後來,裴家人來了,封氏被裴銘嚇壞了,勒令她不準再邁進樹林,可裴銘萬分固執,不找到薛庭藉她決不罷休。
剛說完這句話,禦駕居然也親臨了,自己最疼愛的兒子失蹤,皇帝也如同尋常父母般揪心,派出了親軍搜尋。
裴銘徹底不管不顧了,直言太子嫌疑最大,要太子交出人來。
皇帝知她心急,沒怪罪她的犯上,但無憑無據何以誣陷儲君,這話不準再提了。
而裴銘顯然並不服氣,如果找不回薛庭藉,那不止是太子,就連天子,她也要讓其償命!
就在封氏被銘娘的狠厲嚇到之時,忽聞有人高喊找到六殿下了,裴銘的眼中頓時有了光采,瘋了似的衝了下去。
他沒事,雖然狼狽了些,好在並未遇險,眼見著裴銘衝過來,正準備抱住她,裴銘卻在最後那幾步堪堪刹住了腳。
一見他沒事,那些心底裏的情緒就被收了回去,所有人都在這,她不能表現得過於親密。
薛庭藉理解,與她一道回到皇帝麵前,叩首告罪。
皇帝多少是怪罪的,問了前後緣由後,又問他為何失蹤了那麼久。
薛庭藉捋起袖子,露出了胳膊上的刀傷,“兒臣遇到了幾個不明身份的人刺殺,雖然險險躲過,但害怕有人混跡於搜尋的人中,所以隻能躲在隱蔽的山洞裏,等父皇您來了才敢從現身。
他說得極盡委屈,另皇帝既震驚又心疼,命人徹查此事。
但薛庭藉很清楚,太子有皇後撐腰,就算查出來,父皇也不會重懲的。
既然人找回來了,大家也該各自回府,封氏正準備帶裴銘回去好生訓話,薛庭藉卻來求她原諒。
“是我威脅裴銘的,這次出事也怪我沒有保護好她,還有那個戒指……”
可惜那戒指已經徹底碎了,早知如此,還不如老實還給裴銘呢。
封氏不敢承六殿下致歉,隻能憋著氣不再追究。不過裴鑠倒是被叫住,薛庭藉讓他幫忙轉達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