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銘別過頭不去看他,語氣中透著不鬱,“殿下需要問我麼?還不是你想怎樣就怎樣。”
薛庭藉隻以為她怪他的無恥,嘿嘿一笑更湊近了些,“你讓我親你一口唄。”
意外愣住,裴銘回過了頭,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什麼。
以他的霸道,就算要對她用強,全府上下也沒人攔得住他吧?結果他……隻有這個要求?
就算這樣她也不可能親自點頭啊,將他推開,自己則背過身去,“少胡鬧,我病著呢,你也不怕我過病氣給你。”
“那樣更好啊。”薛庭藉不肯罷休,撐起上身非要親到她不可,“咱們同患難還不好麼,到時候同飲一碗藥。”
裴銘實在忍無可忍,“薛庭藉你別太過分了。”
就在薛庭藉打算放過她時,突然被人狠力拽了下來,重重跌在地上,也讓裴銘措手不及。
來者竟然是許奕。
他在離開後才意識到,薛庭藉豈不是能在裴府肆無忌憚,於是又折返回來。
也幸虧他回來了,不然怎麼對得起裴銘。
薛庭藉站起身很是慍怒,沉聲嗬斥他的無禮,“我看你是膽肥了吧。”
許奕少有的硬氣一回,直言六殿下趁人之危實在無恥,薛庭藉反而嘲笑他的自作多情,伸手搡了他一把。
“裴銘有說她不願意麼?你情我願的事你憑什麼插嘴,這裏是她的閨房,要趕我她自然會趕,輪不著你這個外人。”
許奕被氣得臉色鐵青,“她明明重病,你還——”
“夠了!咳咳……”裴銘的腦門比之前更疼了,每咳嗽一下,嗓子都撕扯得疼。
這兩個男人沒一個靠得住的,生怕她病得不夠重是不是。
薛庭藉忙上前給她拍背,被她一把甩開,“你也知道這是我閨房?許奕不行,你憑什麼就能在這待著?都出去,出去!”
說完又是一陣猛咳,眩暈也越來越厲害,薛庭藉不想走,被她一個枕頭扔過來,隻得灰溜溜出去,繼續和許奕爭鋒。
裴銘終於扛不住了,倒在床上昏昏睡去,意識徹底沉下去之前還在喃喃念叨著小母。
與此同時,清風苑中不斷傳出王氏的叫罵聲,要不是她被裴銘打得狠了,定要掀了這屋子!裴鈺雖也憤怒,但也受不了母親的撒潑,將傷藥一把扔在了桌上。
“你說再多又有什麼用,咱們母女被人關在這跟犯人一樣,還不是被你害的!二夫人又威脅不到你什麼,你幹嘛非要頂風去害她?”
王氏自知坑了女兒,但她就是氣不過,反正她不怕,裴銘以為把她關在這她就沒辦法了麼,還沒完呢!
裴鈺氣得淚都下來了,卻聽到母親突然安靜了下來,回身才發現王氏已暈厥了過去,嚇得趕緊上前喚她。
好在王氏很快又醒了過來,幽幽說頭疼,裴鈺能有什麼辦法,“你省點勁就不疼了,別亂動,我給你上藥。”
這一夜注定誰也無法安睡,好不容易熬到天光微涼,封氏終於從鬼門關回來了,裴銘卻又倒下,病勢凶急竟到了無法起身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