嗔目瞪向他,咬牙切齒讓他滾,薛庭藉失笑,也安心不少。
她的光彩終於又回來了。
上午行進的路上,裴銘還在生悶氣,裴長遠看在眼裏不禁好笑,幹脆和女兒來一場比試,看看她的騎術好不好。
裴銘當然樂意,正要揚鞭,卻聽到後方士卒中傳來一聲驚呼,眾人詫異回頭,原來是薛庭藉忍不住喊出聲。
在所有人的注視中,薛庭藉心驚語塞,“我——哦不,小的是怕大小姐騎太快,萬一摔了就不好了。”
這樣的解釋反而欲蓋彌彰,旁邊的小卒們紛紛嗤鼻,“輪得到你擔心麼?”
裴長遠也不滿他的莽撞,裴銘則起了壞心,有一招既能壓下別人對薛庭藉的懷疑,還能小小報複一下他早上的調戲。
她喊來裴利,讓他自己挑匹馬去,“來陪我一起,萬一我摔下馬,你會救我的對吧?”
這個燙手山芋裴利可不敢接,習慣性地想要回頭看,卻被裴銘製止,極小聲與他說道:“別回頭,旁人會起疑。”
裴利不好再推脫,跟在大小姐後麵護衛,待他們策馬遠去之後,薛庭藉就被人踢中了膝蓋,差點跪倒在地。
這幫人膽肥是不是!薛庭藉沒好氣地瞪回去,“少招惹我。”
他越是高傲,這幫嘍囉就越是看他不順眼,挑釁推搡了他兩把。
別以為自己一副小白臉的樣就能攀高枝,吼兩嗓子讓大小姐注意到他就了不起了是不是?可還不是沒撈到好處。
“哼,大小姐可不喜歡你這樣的,人家啊嘿嘿嘿,不得要威武些的男人才配得上麼。”
他們是看裴大將軍不在,才敢過兩句嘴癮,可不巧的是,站在他們麵前的人,比裴長遠更不容許別人把裴銘掛在嘴邊。
無論被罰多少次,薛庭藉都改不了這衝動的毛病,撲上去就揪住那人的衣領,竟是毫不客氣地卸了他的下巴。
見此情形,旁邊的士卒們趕緊拉開他,因隻他一人是新來的,所以都來欺負他。
此時,所有知道薛庭藉真正身份的人恰好全都不在,留下的校尉們也隻是不痛不癢地製止幾句,薛庭藉被揍了好幾拳,嘴角也溢出血絲,倒是硬氣地沒有自揭身份。
直到裴長遠一行歸來,校尉們遠遠看到才來拉架,好不容易暢快些的裴銘一見到這般場景,臉色立馬又黑了下來。
“怎麼回事!”
校尉們隻說他們剛剛打了起來,這不趕緊來阻止麼。反正小卒之間有摩擦騷動稀疏平常,大將軍也不會過問。
但這次他們料錯了,裴銘看著薛庭藉嘴角的淤青,投向所有人的眼神都帶著寒光,怵得校尉們連連賠罪。
動手的是哪些人一目了然,她一聲令下,把他們全拖下去鞭笞,“還沒上戰場就起內訌是不是?我看你們能多有血性!”
校尉們不敢違抗,把那幾人拖走,薛庭藉獨自一人坐在地上,將口中血水咽了下去。
可他還沒來得及起身,就聽裴銘喊住了校尉,指尖對向了他,“把這個也帶下去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