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趟北上之行,出發時危機重重,快到終點之際已是人心盡歸,但不代表最後這段行程就能順風順水。
人禍是除了,天災依然讓人預料不到。
這幾天陽光好,雪也化了不少,原以為是風和日麗的朗朗晴空,不成想迎來的卻是北地最令人膽寒的風沙。
若說暴雪至少能讓人尋個避風處得以喘歇,那沙塵暴就是毫不留情麵,不管你躲到哪裏都是漫天的沙粒,張口說話更是不敢的。
薛庭藉解開自己的衣服,把裴銘的上半身包裹起來,這樣能讓她免於風沙侵襲和寒冷。
陷於他的溫暖和氣息之中,裴銘便覺整個人都融化了,他的心跳好快啊,隆隆不絕於耳。
後來薛庭藉覺得這樣不好行走,幹脆把她橫抱起來,她也樂得享受,甚至有閑暇探尋起他的胸膛。
經過了一路苦行,他的體魄比之前強健不少,筋肉顯出輪廓,一塊塊結實得很。
感受到她指尖的寸寸遊離,薛庭藉的心髒跳得更快,不自在地清了下嗓,“別亂動。”
可惜裴銘隻當沒聽到,尋到了他心跳最為猛烈的那個點,突然起了壞心思,竟一口咬了下去!
誰讓他上回咬她脖子來著。
“嘶……”吃痛的薛庭藉倒吸一口氣,不小心被沙塵嗆到,想以臂遮擋又因抱著裴銘而夠不著,隻好先跪地把她放下來,在常校尉的幫忙下才緩過這口氣。
自知惹禍的裴銘從他的衣領裏鑽出半顆腦袋,怯生生眨眨眼,“沒事吧?”
薛庭藉能舍得怪她麼?暗暗在她的大腿上捏了一把,在她的耳邊咬牙切齒,“你不鬧騰就沒事。”
風聲太大,常校尉壓根聽不到他們的私語,四下望去頗為迷茫,須得極力放開嗓門才能讓他們聽見自己的聲音,“咱們會不會走錯方向了?”
按理說,今天就能見到關山了,但此刻滿眼都隻有遮天蔽日的黃沙,便是杵個人在他麵前也瞅不見啊。
所以這種時候最明智的選擇是就地休息,等待這波風沙過去,於是他們找了出相對避風些的石丘,罩上氈子,三個大男人擠作一排,裴銘依然窩在薛庭藉懷裏。
怎麼說呢,莫名覺得眼下的情形有些尷尬而好笑。
常校尉是個話多的,閑不住便開始絮叨起來,後來拉上於將軍閑聊,之後薛庭藉也加入了。
刻意不去觸及關於皇宮裏的那些事,隻說閑話,比如殿下和裴小姐當初是如何結緣的。
薛庭藉的回答很簡單,“我搶來的。”
躲在他懷裏的裴銘悶笑起來,抖動的鼻息撓得他胸口癢,“你倒誠實,那個時候真是死纏爛打,煩得很。”
“你煩我?”薛庭藉故意驚詫,隨即捏了下她的鼻頭,“我看裴小姐你也是欲拒還迎吧,當初肯定也是動了心的對不對?”
不知道為什麼,裴銘突然就不想掩飾了,以牙還牙捏住他的鼻子,半開玩笑地說道:“何止是心動,我根本就是故意勾引你。”
就著她的動作,薛庭藉輕輕咬住她的手腕,齒緣廝摩起來,惹得裴銘趕忙抽回手,偷偷紅了臉。
好久沒看到她的嬌羞了,一時忘情,薛庭藉在她的鬢邊蹭了蹭,“若是故意,那你也太吝嗇了吧,一點甜頭都不給也叫勾引?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