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裴銘怎麼睡得著啊,哪怕和他的擁抱親吻已經稀疏平常,但這樣的肌膚相親還是……
不想被他看到表情,她舉起胳膊擋住眼睛,正因這個動作,反而讓薛庭藉掌中的溫度更熱了。
她纖細的身體隻被中衣遮蓋,若有似無的線條讓人不禁回想曾見過的好風景,這麼美,平常抱著她的時候,怎麼就沒有仔細探尋過呢。
別以為裴銘不知道他在想什麼,隻是藥丸起了作用,暖融融讓人有了困意而已,再加上他按摩的力道確實舒服,這幾日被腹痛折磨得辛苦,終於能好好入睡了。
也不知怎的就對他如此信任。
殊不知薛庭藉忍得有多辛苦,掌下就是她細嫩的皮膚,很軟,很薄,如糯米糕團一般彈滑,指腹偷偷觸了觸,更是讓他趕緊收回了手。
還是別打擾她休息了,為裴銘仔細掖好被子之後,他趕緊起身離開,關上房門的時候看到她翻了個身,隱約還嚶嚀了一聲。
不行,以後還是別趕著晚上來,太煎熬了……
翌日一早,裴銘的肚子果然不怎麼疼了,就是月信依然不肯下來,在房裏悶了這麼幾天,幹脆出去走走。
這還沒走到操練場呢,就聽到了一陣叫囂,是朱堂又在那耀武揚威。
雖然足不出戶,但有裴利在,她的耳目可靈了,當然知道是怎麼回事,默默轉身,囑咐人弄些好酒好肉來,就說是她裴大小姐請大家的。
手下得令,又有些為難,“那朱將軍那份……”
裴銘挑眉好笑,“怎麼?我就這麼摳,連酒肉都舍不得給?”
不僅要給,還要客客氣氣地給,而且是她親自奉上,給足朱將軍的麵子。
朱將軍故意為難殿下,幹嘛還要給他好臉色?手下不明就裏,隻得照做,薛庭藉則遠遠看到她,單從她側臉的笑容就知道,今晚要有動作了。
倒是和自己不謀而合。
在太陽落山之前,酒肉的香味就飄了過來,大家不是沒聞到,可各個都在為喬十二擔心,誰能有這個胃口?
將軍不給醫治,薛庭藉倒是找常校尉討了藥,本來常校尉還不想給,畢竟那都是留給殿下救急的。
但薛庭藉拍了拍他的肩,“這就是在救我,比皮肉傷更要緊。”
得了藥,喬十二確實解了燃眉之急,可後天就是他歸隊訓練的日子,明天再不拿出辦法,他就得死在將軍手上了。
不止他,其他人都在暗暗著急呢,在將軍的眼皮底下又不敢表現出來,著實堵心得很。
朱堂當然看得明白,自然而然把這些酒肉看作是薛庭藉的服軟,吃癟了吧?求饒了吧?終於曉得胳膊擰不過大腿了,看誰還敢跟著瞎起哄。
他這點腸肚,裴銘還能不知道?想起上輩子,薛庭藉被他打壓羞辱那些事,心窩裏就躥火,還是讓他早死的好。
笑裏藏刀誰不會了,她抱著一壇子好酒走到朱堂麵前,低眉順目溫順得很,“將軍辛苦了,還望笑納。”
“喲,裴大小姐什麼意思啊?”朱堂還拿起腔調來了,她裴大小姐不是向來仗著親爹目中無人麼?誰敢勞駕她啊。
裴銘的目光有意無意地瞟向薛庭藉,笑得略顯牽強,低聲道:“畢竟他們是你自己的兵,何必做惡人呢,大家都點到為止吧。”
她這是明確替喬十二求情,代薛庭藉向他低頭,朱堂終於滿意了,接過酒壇咕咚喝了幾大口,自認豪放地長嘯一聲,“夠烈!這才配得上老子!”
太過得意,他卻沒有看到,裴銘那長睫陰翳下,得逞的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