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隻是一場空想,他都覺得這樣的未來便是神仙都不換的,欣喜吻在她的額上,“好,我一定記住。”
熄燈入睡後,輾轉半天薛庭藉卻總睡不著,可能是白天殺伐太重,亦或懷中人兒香噴噴的太勾人,索性悄悄起身,推窗看著這鎮上半亮的火光。
半晌後,裴銘也腳步無聲地走來,失笑搖頭,“瞧瞧你攪得天翻地覆,都這會兒了別人還忙著打理,沒個幾天時間是緩不過來的。”
怕她著了風受涼,薛庭藉幫她把衣服緊了緊,然後單手摟著她共眺夜色,“刮骨療傷的痛都忍過了,愈合又何足輕重?”
如今他是越來越有將相之風了,裴銘靠在他胸膛上,心中還是忍不住盤算起來,“兵有了,障礙也掃了,接下來要擔起的可就是重擔了。”
給薛庭藉留的時間已經不多,眼見著春意已來,匈奴隨時都可能攻打過來。
和上次被裴利挑釁不一樣,習於遊牧的匈奴人不擅製造生活用具,每年都是靠搶大融邊境來補充,熬過一個寒冬的他們可是什麼都缺。
所以薛庭藉得做好上戰場的準備,而且是衝鋒在前,領導數萬大軍的統帥之責。
畢竟這一世的他還沒有真正見識過大仗,裴銘免不了為他擔心,“下一次就不是小衝突了,這段時間你多向譚將軍請教些。”
誰知薛庭藉倒不緊張,反而笑著捏住她的鼻頭,“從前以為你灑脫不拘,現在才知道,愛妻就是個……呃那個詞叫什麼來著?噢管家婆!”
這又是跟誰學的詞兒?裴銘嗔怒推開他,“你的事我還懶得管呢!行了去睡吧,”
時辰推到醜時末,天色最沉的時候,再過一個多時辰就該黎明了,整個鎮子都安靜非常。
裴銘枕在薛庭藉的胳膊上睡得正香,夢裏正和小母說笑著,忽而被一陣沉悶的長號聲擾醒,還沒從夢中緩過來,又聽得急促的銅鑼敲響。
敵襲!
前世的經驗讓她迅速反應過來,趕緊穿好衣服,準備迎戰,薛庭藉也不甘落後,卻是把她按住,“太危險,你不能去。”
“什麼危險我沒遇到過?”裴銘根本聽不進去,這個時候也容不得他充作大男子。
待他們出門,所有人也都忙著集合,爾尋跺著蹄子有些焦躁,迫不及待要狂奔起來。
萬幸他們剛剛才把兩萬人手調來,一覺還沒睡到頭,就得打起精神上戰場了。
他們之前都是各個武將手裏的人,這場戰役正好能讓他們適應新的將領,薛庭藉跨馬上前,將他們盡收眼底,然後舉起長槍高吼一聲,“跟著我,衝!”
頓時戰馬嘶鳴,齊齊向匈奴襲來的方向奔去,裴銘卻被薛庭藉駕馬攔住去路,“你老實躲到後麵,少出頭。”
她不,非要和他一同進退,讓薛庭藉來了脾氣,“這不是玩鬧,你給我聽話!”
一句話惹得裴銘冷下了臉,拉住韁繩與他對視,絲毫不肯妥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