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銘尚未弄懂他的意思,突然脖子上一陣溫膩,趕緊製止了他的動作,“不行,你不能亂動。”
雖然有一瞬失望,但薛庭藉可不打算收手,叼住她的下巴輕磨,“這麼長時間了,你不想要麼?”
他說的叫什麼話!不過裴銘果然沒有再鬧騰,她確實想要得到他給的慰藉,讓她深切體會到,他還和以前一樣。
所幸現在天氣暖和了,赤誠相見也不會覺得冷,當抹胸的係帶被抽開時,兩人的呼吸都快了許多。
她胸口上那個刺字,與身體的其他地方一樣被反複品嚐,被逐漸熟悉,舌尖勾過每一個筆畫,最後融於他給的溫暖之中。
當半柳端藥過來,正準備敲門時,聽到屋裏隱約的聲響,頓時紅了臉趕緊退下,同時也有些汗顏。
殿下又不方便活動,他們是如何……
白日裏那都是小打小鬧,無非給了裴銘一點甜頭罷了,當天晚上的花樣才是重頭戲。
薛庭藉果然說到做到,不管以什麼方法,都能給她歡愉,隻是裴銘不太放得開,寧願讓他一個人開心就行,她害羞,還是算了吧。
盡管這樣,他們還是折騰到了深夜,裴銘趴在薛庭藉的肚子上,隨著他的呼吸上下浮動著,半睜著眼不知道在想什麼。
“還不累?”他的聲音有些倦了,“今天若是沒讓你盡興,等我的傷好了……”
“閉嘴吧你。”她懶得跟他玩笑,躺好在他身側闔目養神,過了一會兒,當薛庭藉以為她睡著了的時候,她的胳膊又攀了過來,將他緊緊抱住。
雖然她未睜眼,但薛庭藉明白,她打心底還是擔憂他這條腿的。
其實,他自己又何嚐不是呢。
之後的一段時間裏,萬事都挺太平,譚將軍特地留意著匈奴的動向,希望能找準時機為殿下複仇。
但是等了這麼久,依然沒等來想要的消息,匈奴的各個部落並沒有任何奪位的舉動,這種安靜過於異常了。
聽得這些之後,薛庭藉抱臂思襯了會兒,“沒有關於雄圖坎的動靜?”
唯一的左賢王被砍死,那幫匈奴人不可能如此沉得住氣,讓人免不了疑心,難道他們的單於同樣在謀劃複仇之戰?
“也有可能是……”裴銘欲言又止,而後不大確定地搖搖頭。
雖然如此,薛庭藉還是猜到了她的意思,“你是想說,他可能沒死?”
可能麼?當時他一刀劈中雄圖坎的胸膛,湧出的鮮血可是真真切切的,但以裴銘的經驗來看,雄圖坎在那遇襲的時候後退了半步,所以那一刀其實並不深。
如果他的命硬些,興許真的能留住一口氣。
目光幽深地看向薛庭藉,她又忍不住歎道:“你從崢嶸塔上摔下來,還被木梁砸中腦袋時,我也以為你會死,可你還不是挺過來了?這樣的運氣,沒準別人也有呢。”
不想惹她傷感,薛庭藉故意揶揄道:“你這話聽著,怎麼好似挺失望呢?”
事實上裴銘猜對了,大約十日之後,斥候探回了大消息,匈奴單於舉辦了隆重的祭祀,感謝長生天保佑了左賢王。
雄圖坎大難不死,果真鬥過了閻王爺。
對匈奴子民來說,這當然是個好消息,但對薛庭藉來說,無疑是最不想聽到的,當即就陰沉下臉色,許久都沒說話。
從那以後,他變得越來越寡言,時常仰著頭不知在想些什麼,連麵對裴銘時,也很難再有笑意,甚至時常把她支走,情願一個人獨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