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院長辦公室裏,阮巧巧正坐在大班椅上欣賞她剛做好的指甲,大腹禿頂的副院長正點頭哈腰站在她身邊不停說著什麼。
“二小姐,一切都已經按您的吩咐做了,您還滿意嗎?”
“要不是安總大發善心,那個神經病我早趕她走了,哪還用得著您……”
門外的安悅聽到這一幕,瞳孔驀地一縮。
她將母親安頓在外麵的椅子上,沉步走過去,呯的一聲,踢開了辦公室的門。
“誰特麼不敲門啊!”副院長惱怒地瞪著這個打擾他拍馬屁的人,皺了皺眉,沒好氣道:“你誰呀?出去,沒看到我正忙嗎?”
阮巧巧卻像是早就知道安悅會來,她吹了吹精致的指甲,優雅地往椅背上一靠,挑眉道:“比我相像的快嘛!”
安悅眉目一沉,冷聲道:“是你讓人趕我媽出院的?”
“是又怎麼樣?”
阮巧巧嬌嫩的臉上突然劃過一絲戾氣,她站起身走到安悅麵前,不忿道:“安悅,你不是很囂張嗎?有本事就自己把醫療費交上啊!”
安悅終於知道,有些人天生就是和你相生相克的,你不用做什麼,也不必做什麼,她總能找到你頭上,給你十二萬分的不痛快。
比如阮巧巧,好像從記事起,她就不停地、不遺餘力地想要摧毀她!
安悅努力克製住要想撕碎她的衝動,咬牙道:“你這麼做安東如知道嗎?”
“當然!”
阮巧巧得意一笑,“不然你以為為什麼這個月的費用我爸沒打到賬上?”
“偷偷的告訴你,”她突然俯身到安悅耳邊,用輕快的語調低聲說道:“是我讓我媽吹的枕邊風,你知道,我爸最聽我媽的話了……”
阮巧巧話未說完,安悅突然一把抓住她手臂,神情從未有過的凶狠盯著阮巧巧,“姓阮的,你們別太過份,你信不信我立刻將阮佩玉如何做小三害得我們家破人亡的事桶出去?”
阮家在S市的地位越高,就越是不會允許這樣負麵的新聞出現,正因為如此,安東如才願意支付母親的醫療費這麼多年。
安悅深刻地知道這是她唯一能拿住她們的籌碼,她惡聲惡氣道:“阮巧巧,免子急了也會咬人,大不了魚死網破!”
她一副光腳不怕穿鞋的模樣,阮巧巧頓時被唬得怔了怔,半晌她反應過來,突然一把推開安悅,冷笑道:“魚死了,網未必會破!”
“我倒要看看,是我們家花錢掩蓋輿論快,還是你那個——”阮巧巧尖銳的指甲指向門外,陰惻惻道:“神經病媽死得更快!”
她哼笑一聲,諷刺地看向安悅,“嚇唬我?也不看看你幾斤幾兩。”
安悅臉色微白,阮巧巧說得沒錯,她確實是嚇唬她。比起讓阮家身敗名裂,她更在意母親的病情。
如果不是逼不得已,她不會拿這件事談條件。
隻是沒想到阮巧巧根本不吃這一套,安悅抿了抿唇,到這一份上,阮巧巧一定是鐵了心要整她。
和阮家硬碰硬,她根本就沒資格。
安悅微嘲地笑了笑,看向阮巧巧,冷靜道:“你做這麼多不就是要看我難堪嗎?說吧,你到底想怎樣?”
“跪下來求我啊!”
阮巧巧也不廢話,往大班椅上一坐,跋扈道:“你說得沒錯,安悅,我就是故意整你的。”
“我要讓你知道,人和人是不同的,寄生蟲就該有寄生蟲的樣子,就該跪著求著奢望主人的憐憫,來,叫我一聲主人,就讓你媽重新回到醫院。”
說完,阮巧巧抱臂,好整以瑕地看著安悅。
安悅氣得發抖,讓她對著阮佩玉的女兒下跪,怎麼對得起媽媽?
阮巧巧等了半晌不見安悅動作,她不耐地站起身,“既然你這麼不情願,我可走了,別說本小姐沒給你機會。”
她一邊說,一邊踩著高跟鞋往門口走去,“哦對了,副院長,記得將無關人員請出醫院。”
副院長看了杵在那的安悅一眼,立刻堆笑道:“是、是,二小姐您慢走。”
“等等!”
就在阮巧巧將要踏出門口時,安悅突然叫住了她。
阮巧巧立刻露出一個得意的笑容,拿出手機對準安悅,眉飛色舞道:“跪……吧!”
安悅緊抿著唇,她毫無感情地看了阮巧巧一眼,又抬眸看向門外坐在走廊上,正一臉懵懂地看著她的母親。
握了握拳,安悅閉上眼睛,緩緩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