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鹿心裏五味雜陳,也說不清到底怎麼了,就是患得患失失去了床笫的樂趣。蕭軍烈看在眼裏,心裏一時間也是泄了氣的。
這便是臨睡前莫提不快樂的事的重要性了,他找到自己的衣服,一件一件穿好,走到窗前,想幫她關了窗戶在離去。可是竟嗅到一股花香,淡淡的,清幽的,心念一動,開了房門,循著花香而去。
在這戰火硝煙的陣地上,居然有一株野刺玫,開在軍帳旁邊的小水溝邊。看來將士們也是有心的人,居然沒有在挖土的時候挖掉它,反而給培了土。這顆野刺玫竟然也是爭氣,開了滿樹的花。
天黑,看那花大約是白色的,他伸手摘了兩朵,一不小心,指肚被刺破,他仿佛也沒覺出多麼疼,捏著兩朵花回到房間裏。
她還呆呆地坐在那裏,一動未動,兩隻手交疊著放在膝蓋上,聽見他進來,也沒什麼反應。
蕭軍烈走過去,把那花一朵別在了她的鬢邊,一朵放在她手上。因為自己被刺破了手指,那米白的花瓣上竟沾了一點血色。
“這花配你可真好看。”他觀賞著,點著頭,嘴裏稱讚,臉上掛著笑容。
她拈著那朵花,抬頭看著他,“你手出血了?”
“沒事,我皮糙肉厚。”他說著,俯身細細看著她,眨也不咋地看著她,她被看得忍不住“噗”地笑出了聲,眼中露出一種孩子般的賭氣來。
蕭軍烈含笑望著她,隻覺得她整個人都是熠熠生輝,散發出一種絢麗的光彩來,脫口說道:“猶記舊相逢,淡煙微月中。玉容長有信,一笑歸來近。”
他真的就想起13歲的她初次到他府上,那般羞澀青澀像個小男孩般平板的身體。那時候,他竟然動了心思,如今她就在眼前,已經碧玉妝成,花容月貌。
她聽著他文縐縐的賣弄詩文,看著他一本正經給自己相麵的姿態,往旁邊挪了挪,指著身邊說“你坐。”
“欸。”他挨著她坐下,依舊歪著頭看著她,似笑非笑,眼裏是深深的愛憐。這樣相對無言,隻剩相看,都有一種恍若夢境的感覺。這才知道古人所謂“今宵剩把銀釭照,猶恐相逢在夢中”是怎麼樣一個心境。
他們兩個這樣坐著,都不願說話似的,雖然並不交談,但兩個人心裏都有一種沉靜的安慰,是那種“我見青山多嫵媚,料青山、見我應如是。情與貌,略相似。”的感觸。
若可能,我便與你直到天長地久。
最後,夜已經很深了,她依舊沒有緩和沒有挽留,他隻得起身說:“我先回去,明天再來看你。”
“好。”玉鹿點頭,起身送他出去。
他在門前停下,說:“我走了。”距得這樣近,他身上洗澡是留下的好聞的香皂香氣還沒有散盡。
玉鹿的聲音低低的:“好,你早些休息。”
他答了一聲“你也好好休息”。
她見他打開門,也就往後退了兩步,目送他出去。他手扶在門把上,突然用力一推,隻聽哢嚓一聲那門又關上了。
玉鹿猶未反應過來,他的吻已經鋪天蓋地樣的落下來,又急又密,她透不過氣來,雙手胡亂掙紮無意識的揪住了他的衣領。
她像是垂死的人一樣無力的掙紮:“不,不要……”
可是他不顧了,他什麼都不顧了,唯有她是真切的,是他渴望已久的。她若心裏沒有自己,也不會放棄錢財不要命的跑來,他知道她說傍一個武財神是假,心裏掛念他才是真。
既然如此執著了心心念念的情感,還有什麼理由可以將他們分開?他要像個男人一樣,不在婆婆媽媽,女人是要睡服的。
蕭軍烈的呼吸急促的拂過她耳畔,有一種奇異的酥癢,她的身體抵在懷中,四處都是他的氣息,都是他的掠奪。
野刺玫的香靜靜的散開在發絲間,呼吸裏都是香氣,但是花香也比不過她身體的芬芳,那樣醇的體香,浸上他的呼吸他的細密的汗珠,他興奮地抱緊她,這一朵美人花即將盛開在自己懷中。
他重新把她抱回床上,小心翼翼的解開扣子,眼睛看著她,她不再掙紮,閉了眼睛,臉色有點慘白,咬著下唇。
他低頭綿密的吻落下來,臉上,鼻子上,嘴巴,脖子,肩頭,胸脯……一路向下。她緊繃的的身體,突然很自覺的反轉過去,給了他一個後背。
他被她這一動作嚇一跳,心裏咯噔一下,想起在新豐裏火車站,如瀑的大雨裏,她哭著說“我討厭你,討厭你,討厭你像你舅舅對子衿那樣對待我!”
舅舅對子衿,自己對玉鹿,做過相同的事情就是每次都弄後麵的菊.花。
她討厭,可她今天卻給了他一個倔強的姿勢。蕭軍烈知道自己傷害了她的心和自尊。其實,經過這許許多多的日日夜夜的思念和波折,他已經釋懷,她是不是雛,已經無所謂,隻要陪在身邊的是她就足夠了。
那一層膜算的了什麼,不過是人體組織的一部分,自己也不是處男了,有什麼資格要求她是處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