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鹿看著看著由臉紅心跳變成潸然兩行清淚。
子衿有多愛葵花,如此濃情赤誠的表達,而自己不是葵花,不能還給他一個那樣清純簡單的憨態可掬的葵花。
她哭得很傷心,卻無聲無息,眼淚大股大股的流,止也止不住。
房門被輕輕推開,大寒走了進來,發現她在哭,急忙過來愛著她坐下,問:“怎麼啦?”
“大寒……”玉鹿抬頭叫了一聲,不好意思地把信件裝好,放進枕頭底下,“沒什麼,就是被子衿感動了。”
一聽是被感動的才哭的這麼不可遏製,大寒笑了:“真是個容易哭的人。”
玉鹿漸漸止住淚水,仍舊一抽一抽的哽咽著。
大寒陪她坐了半天,等她平靜了,這才說:“妹子,我家給我捎信來,說我娘親身子不大好,讓我回去,所以,我是來和你告別的。”
“哦,你娘親不要緊吧?我給你多帶點錢。”玉鹿說著起來去抽屜裏拿錢。
大寒連忙推辭,“妹子,我這幾年攢了一些積蓄,不用你拿錢了。隻是我一走,大暑也要跟我走了,你一個人管理茶樓和十幾個鋪子,可能是要辛苦了。”
“沒事,我在薊州還有霜降,有什麼為難的事情可以找他呢。”玉鹿十分舍不得這個無話不談的好姐妹,掛名當了她五年小爺的大寒。
“你們說走就一個個的都離開我了,哼哼。”玉鹿假裝生氣掩蓋離別的傷感。
大寒安慰她:“等我看望了娘親就回來好不好?你呀都是孩子的媽媽了,也不成熟,還是這麼容易動感情。”
兩人又說了一會兒話,玉鹿送大寒和大暑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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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外的安陽軍幾天之後也撤回去了,城外那半片山坡上已經綠樹成蔭,初夏姍姍的來了。
玉鹿這幾日總覺得渾身懶惰,暈暈沉沉,吃什麼都想吐,暗自算算月事的日子,已經過了兩個月,一天天瑣事繁雜,竟然忘了這個茬兒。
她不太放心的獨自去了個老中醫的診所,號脈之後,老大夫麵帶笑容:“恭喜夫人,有喜了,脈象上看是個男胎,已經兩個半月了。”
“謝謝大夫,給我開一副墮胎藥,加大劑量。”玉鹿平靜的說,這個孩子她不能要,是蕭軍烈的,兩月之前,蕭軍烈把她從懷州掠回大帥府,那天他在頂樓裏要了她……
大夫驚訝萬分,自古婦人凡是有了男胎的都要養胎藥,隻有這位夫人要墮胎藥。再看看玉鹿並不歡喜的表情,也就不做聲了,開了一副加大劑量的墮胎藥。
她前腳拿著湯藥包離開,後腳蕭軍烈就進了診所,詢問道:“大夫,剛才那位夫人可是生病了?”
大夫抬頭看看他,說:“為每一個病人保守秘密是做大夫的行業操守。”
秘密?蕭軍烈心念一沉,急道:“她不是別人,她是我夫人,前幾日打架拌了幾句嘴,我夫人脾氣大就回了娘家,我就想知道她是不是生病了?什麼病?嚴不嚴重?”
“是病了。”大夫搖搖頭,“你夫人害得是喜病,可真是脾氣夠大,跟你吵架就回娘家要墮胎,唉……真是的。”
要墮胎!蕭軍烈一愣,大腦飛速運轉,急忙問:“大夫,可診斷出我夫人懷孕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