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衿冷笑:“怎麼不可能?有三個大磨盤滾過來,把無枝城門砸開了,我就進城晃了一圈,各個城門都封著,但是南門旁邊有打洞的痕跡,我一推牆就倒了,很容易就出來了。”
蕭軍烈一聽,好像見鬼了一樣跳起來,也不顧身上包紮到一半的傷勢,他奔了一路過去看,果然,封死的南城門一側,有個半人多高的牆洞。
“你ma的傻逼,隨便瞎推!大寒叮囑不能碰那扇門的。”蕭軍烈嘴裏爆了粗口,臉色白得像紙,想也不想,就撒腿跑回去了,他靈敏的聽覺中,已經聽到了遠方一陣極細微卻極可怕的聲音,“還墨跡什麼啊,快走啊你們!”他一邊跑一邊喊,聲線因力竭而沙啞。
子衿神情不屑:“剛才他說無枝城是疫病亡城才封死的,可是城中我並沒有看到屍骨,按說千年前死了一城的人,千年後至少還有骨頭在吧,但眼下一點痕跡都沒有,整個城安安靜靜的。”
玉鹿說:“會不會埋在地下了?”
正說著,她看到一個白色的身影飛奔而來,直接把自己拉走,又往北城門對麵的甬道飛奔而去,玉鹿跌跌撞撞地跟著。
“快走。”他緊緊攥著她的手,“希望還來得及。”他說不清自己為啥對這個女人如此著急,生怕她有半分閃失。他不知道血蠱已經在慢慢吞噬他最心愛之人的感情和記憶。
玉鹿剛要回頭喊子衿,子衿已經跟了上來,三個人跑回北城門,正對著的是一方黑漆漆的甬道,蕭軍烈把玉鹿和子衿兩人推了進去,“你們快走!”他吼,“這條道就是出口了,他奶奶個三孫子的……”
蕭軍烈一邊吼一邊試圖把磚塊踢回去堵住牆洞,然後他發現牆洞坍塌太大了,一時半會根本堵不好,咒罵一句,他也跟著子衿和玉鹿一起往甬道內跑。
甬道彎彎曲曲,地勢一路往上,中途幾個石門機關擋住了路,蕭軍烈二話不說,伸手往自己背上一抹,正好劇烈運動中,他上身纏著的紗布又滲血了,他抹了一手的血直往石門上一拍,石門緩緩而開,而他著急的好像石門開的不夠快,瘋了一樣把身上的紗布撕下來,扯出更多的血拍的石門上。
玉鹿淚流滿麵:“你不要扯了,那用我的不行麼?蕭軍烈你用我的血。”她說著狠狠咬了自己手掌一口,揮舞著流血的手掌跟著一起往牆上拍……通紅的血手印,並不起作用,她的血裏沒有血蠱,開啟不了城門。
蕭軍烈一把推開她:“女人走開,不要搗亂!”
子衿在身後一把抱住差點被推倒的玉鹿。三人從石門裏跑出來,拐了幾個彎,又有一扇巨大的石門擋路,石門上凹凸有致的精致花紋一圈一圈,子衿估摸著地勢,這裏應該離地表不遠了。
蕭軍烈用手指沾了血,去把門上那些凹下的花紋塗滿,一邊塗一邊說:“子衿你不是疑惑,城中病亡的那麼多人,屍骨都去哪了呢,告訴你都被蠱蟲給吃了……現在那些蠱蟲已經過來了。“
”打開石門還能關上嗎?“玉鹿慌張的問。
蕭軍烈說:“這個門好像從裏外都能鎖死的那種門。”
說話間石門開了,子衿拉起玉鹿繼續跑,慌亂的玉鹿跑得上氣不接下氣,兩個人一路到頭,眼前赫然是一個枯井一樣的地方,有一些碎石堆在地上,月光溫柔地從井口照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