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豆平時是我們宿舍裏力量最弱的,這會兒力氣卻大得驚人,如果不是倒在地上我用一雙腿緊緊地纏著她,恐怕早就跑掉了。

寬爺這才彎腰將豆豆的手腕鎖住,我才得於從地上起來,兩個人一左一右架著豆豆往院裏走,哪知還是和上次一樣,剛走到院門口,原本已經虛弱下去的豆豆再度發作起來。

她汗淋淋的臉上貼著許多披散下來的頭發,抑著頭大叫:“我不進去,我不進去。”聲嘶力竭到令人恐懼。

就在這時候,寬爺急急抬手在豆豆眉心間一摁,這一著下去,豆豆才兩眼一閉安靜地癱軟了下去。

我們合力將她扶進屋內躺在沙發上。

“爺,這是怎麼回事?”桔黃的燈光下,寬爺的臉顯得嚴肅緊繃。

我這一問反到把他惹得老眉一皺:“死丫頭,我還到要問你是怎麼回事?你到說說,前幾天不是說去同學家玩兩天嗎,你們到底經曆了什麼?”

我張了張嘴,知道寬爺這種脾氣也發火,想必事情很嚴重。

隻好把在喬寨發生的關於蔡蓉被殺和噩夢一事全都說了,但關於南宮烈的,我還是不好告訴他。

聽完我的敘述後,寬爺臉上染上一層憂慮神色:“你們這些孩子膽大包天,俗話說出門在外不得不防,尤其是到這麼古怪的寨子裏,你們怎麼能去參加那樣的祭拜儀式,去到陌生的地方,第一不能下深水,第二不能走夜路,再者就是不能隨便參加當地的祭拜活動,你們怎麼能確定,他們拜的就真是月神呢?”

從來沒有見老爺子這樣朝我發過火,我一時噎住了,原本想把喬誠的事情告訴他,想說是因為相信喬誠所以才參加的,但現在已經說不出口了,雖然我相信喬誠一定不會騙我的。

隻好急忙轉移話題:“爺,我錯了,以後再也不敢了,不過你現在能幫忙看看豆豆嗎,她這究竟是怎麼了?”

“她魂魄散了,嚇得不輕,剛才進小院的時候拚命反抗,說明有些東西在幹擾她,你去屋裏幫我的包拿出來。”

我急忙轉身進裏屋幫他的包拿出來。

寬爺已準備好一碗糯米水,點燒三柱清香,用朱砂筆在豆豆額頭上描了一筆,口裏念念有詞,之後再把那碗糯米水灌給豆豆,這時候氣遊若絲的豆豆有了些反應,她的指尖驀地像雞爪似的勾了起來,像是很不舒服似的,腳也開始亂蹬亂踢。

“丫頭,拿出朱砂紅繩來捆住她的雙腳,別讓魂魄跑了。”

“好。”我幾乎是顫著手將豆豆的雙腿用力摁住,再用朱砂繩將她捆起來,然後再幫著寬爺將她的手指掰開,並用銀針挑破食指,就見一點黑烏烏的血珠子掉了出來。

隻到挑完所有的指頭後,寬爺長長籲了一口氣:“我老了,要是再年輕十歲,哪裏還需你個小丫頭幫忙,原本打算一輩子都不想讓你沾這些東西,可眼下看是不可能了。”

這話聽得我心裏難受:“誰說你老,你長命百歲,這掐指一算你少說還得有三十年,不,是四五十年的壽命,你可以慢慢教我,這樣將來我看到什麼都不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