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西淩還沒覺得自己折辱了誰。

他小心翼翼的湊近奚譚的胳膊,想要看看奚譚的胳膊到底怎麼樣了,有衣服布料遮擋,這樣看根本看不出來什麼。

“你可以把衣服脫掉嗎?”

“不可以。”

“那你現在高興嗎?”

“不高興。”

西淩:“……”

一問一答,西淩的腦袋瓜差點當機。

他有點不解。

“我喂給你了水果,還有紅酒,你為什麼不高興?”

房間裏別的人,被喂的就很高興。

西淩剛才轉頭看到他們已經領到了小費。

奚譚垂眸,看著還坐在他腿上,一臉單純無辜少年,想到對方碾壓他的力量,他沒再做無用功。

“一,你喂給我的水果,沒有剝殼。二,我不喝紅酒,三,我的胳膊折了,四,從我的腿上下去。”

一二三四,奚譚列的分明。

西淩沒聽太懂。

兩人彼此對視,西淩似乎在思索著什麼。

奚譚卻是用還好著的那隻手,攥著折了的胳膊,狠狠一按,將脫臼的骨頭接了回去。

這個過程應該是很痛的,奚譚的眼底卻沒有半點波瀾。

他不懼怕疼痛,相反,他在某些時刻,會偏向於享受一些疼痛。

疼痛總是最能讓人清醒,奚譚需要用清醒來維持理智。

房間裏的位置坐的分散。

奚譚的四周被其他人刻意留空了,他們識趣的不去聽奚譚的牆角。

這個,聽不起。

就在包間裏的背景音樂放到第三首時,門忽然被敲響。

去而複返的胖男人,臉上堆著笑,來向他們彙報。

“林恩先生找到了這裏,說是想見你們一麵,來向你們請罪。”

“林恩。”有人挑了挑眉:“他來請什麼罪?”

“不知道,他是帶著他剛回來的長子林思,一塊兒過來的。”

背對著胖男人,還在認真思索事情的西淩,突然聽到林思兩個字,他驟然睜大了眼睛,回頭看去。

他想要確認,林思是不是他認識的那個林思。

林思在外麵,沒有允許,他跟父親並不敢直接進來。

剛才發問的人,也被林思挑起了點興趣:“我聽說林思一直在外地的某個實驗室裏工作?”

“是的。”

胖男人回答道:“他在er實驗室裏工作,目前剛回來不久。”

真的是er。

確定完答案的西淩,第一個反應就是要跑。

林思不是彼爾德。

林思真的會銷毀他。

西淩想到林思的藍頭發,還有看向他時總是很刻薄的眼神,以及每次走到實驗室門口,都提出把飽飽燉進火鍋裏吃的語氣。

他不喜歡林思。

奚譚知道林恩來的目的,他修長好看的手指輕扣著桌麵,俊美恍若是上帝精心造物的麵容上,看不出來有什麼情緒。

“讓他們進來。”

奚譚淡聲開了口,在他腿上賴著不走的某個小孩兒,聽到這話,忽地左右亂看起來。

西淩在找著可以藏起來的地方,小角落也行。

然而,他沒有找到什麼可供藏身的好地方!

“嘎吱——”

有房間門被推響的聲音,在背後響起。

西淩當機立斷,把奚譚的外套一扯,隨著撕拉一聲,西淩把自己埋進了奚譚的胸膛。

奚譚個子高,身材更是屬於穿衣顯瘦,脫衣有肉的好身材,對比於西淩,他的外套足以把西淩的上半身包裹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