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著常服的林恩,攜著一頭藍發的長子林思,緊張走到羅浮基地這群大人物麵前。

他原本是要帶著林武過來的,畢竟林武才是禍源。

但林武被揍的狠,躺在床上起都起不來,他總不能把人給抬過來,讓這群大人物看著晦氣。

緊要關頭,是長子林思,說願意同他一塊兒來。

林思還說了,研究院裏這些人研究的東西,和他在er做的研究,興許有相通之處,他過來,可以看看能不要和這群大人物搭上話。

“晚好。”

林恩畢恭畢敬的對著幾人問了好,隨後,致歉道:“我家裏那個不成器的孩子,前天冒犯了1號研究院的人,我在忙,沒能及時處理,因此到現在才趕過來,十分抱歉。”

他昨晚上一回去,就看見了林武留給他的紙條。

紙條上讓他去收拾一個在羅浮基地,1號研究院的人。

看到這個地方,林恩當場倒吸了口冷氣,如果不是林武已經挨了揍,他估計能當場把人給打死!

林恩道完歉,見麵前幾人並沒有什麼反應,他的手心出了層汗,頭垂的更低。

林恩在道歉,原本要幫父親的林思,卻像是沒察覺到父親的窘迫。

他的眼神,正死死的盯著奚譚懷裏少年的背影。

西淩的臉貼著奚譚的胸膛,像隻小鵪鶉似的藏在奚譚懷裏。

按理說,這樣的姿勢,林思不會認出來什麼。

但朝夕相處多年,林思對西淩的熟悉度,並不低。

“不要讓別人看到我。”

西淩的兩隻手,緊緊抱著奚譚。他的手比奚譚小了一圈,骨節勻稱,手上的肉也滑嫩,怎麼看都像是嬌生慣養出來的一雙手。

但被這雙手抱,不,是箍住的當事人奚譚,比誰都清楚,小孩兒再這麼勒下去,他回去就要抹藥酒。

“鬆開一點。”

奚譚垂眸,淡聲吩咐著縮成球的小孩兒。

西淩猶猶豫豫的放鬆了一點點,是真的隻有一點點。

奚譚額頭的青筋都險些被氣出來,他閉了閉眼,抬手按了按太陽穴。

大庭廣眾之下,他不可能把小孩兒從他身上撕下去。況且小孩兒一身蠻力,他撕不動。

既然暫時撕不開身上的黏皮糖,心情極度不悅的奚譚,自然要把注意力,落到別的事情上。

“林恩。”

奚譚的手指輕扣著實木的沙發邊緣,冷眸掃過林恩僵硬的臉色,漫不經心的語氣聽得林恩心頭直跳。

他來的時候,並不確定林武得罪了哪一位。

但他不停的在祈禱,千萬不要得罪奚譚……

奚譚在公眾麵前,是威信,正直,無數好詞的代表人物。人人都覺得他是最好的人。

身處軍部的林恩,自然知道“好人”的皮囊下,不可能真的就是良善。

“你比我預計的,要來的遲了些。”

奚譚輕扣著實木沙發,慢聲道:“你兒子放了狠話,說我得罪他,會讓他的父親來收拾我。”

“我有點好奇。”奚譚的眼底透著點笑,他饒有興味的問著林恩:“你打算怎麼收拾我?”

林恩:“……”

林恩被兒子的坑爹言論,給氣到咬牙切齒。

他竭力平複下情緒,穩著聲音,再次對奚譚認錯。

“是我教子無方,讓孩子衝撞了您。”

林恩絞盡腦汁組織著措辭,試圖讓奚譚能接受他的歉意。

他說的句句誠懇,奚譚聽得敷衍。

悶在奚譚懷裏的西淩,不敢露頭,隻用手抓著奚譚,用時不時讓奚譚疼一下的方式,證明自己還沒被悶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