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那個老警從外麵慢慢的走了回來,冷冷的看著我。我的心又狂跳了一下,跟他揮手打了個招呼,趕緊走了出去。真是的,半夜三更的,他不好好呆在值班室裏,亂跑什麼呢。
“臭流氓。”肖蒙嬌嗔的笑了一聲,說:“你就死性不改……嗯,你想親哪?”聽她這樣的聲音,我知道,她有點動情了。我一邊說著一些肉麻的,但是很沒營養的話,一邊在走廊裏走著。
走廊裏靜悄悄的,隻有我的腳步聲。這讓我覺得心裏懸得厲害,可是,萬一出了我自己的腳步之外還有別的,那恐怕又讓我覺得更加的恐怖了。我決定不去證物科查看現場物證了,雖然我來之前已經給證物科的汪科長打了電話,那家夥非常的火大,但是最後還是答應了給我特殊對待,讓我看物證。這是他的原話,深夜打擾,他火大是可以理解的,但是大家都是警察,他最終同意,也是理解有時候一個突然冒出來的靈感,也會對破案有很大幫助。這一點,讓我有點敬佩他。
但是,如果最後他又聽到我說不去了,我估計他殺人的心都有。證物科在法醫科對麵的樓上,那裏的燈已經亮了,估計汪科長正在等著我呢。事已至此,不去是不行了。為了平息他的火氣,我一口氣跑到分局外麵街上的24小時超市買了一條軟中華,雪冰魂留給我的那幾百塊錢到底是派上了用場。
肖蒙聽見我的喘息有點急促,就說,幹嘛呢,你少幹那事,對身體不好。我暈,我說,沒,我跑步呢,要不怎麼瀉火啊?你放心,我等著你回來大戰三百回合呢,不會隨便浪費糧食的。肖蒙在那邊罵我,我想著證物科應該沒什麼恐怖的,而且人家汪科長也來了,就跟肖蒙扯了幾句,結束了這個本來應該很激情,結果超級激情的午夜電話。
因為那條軟中華,汪科長本來像家裏死了人的一張臭臉倒是也很快的陰轉晴,還給我簡化了手續,直接把今天的現場物證都拿給我。按規定我是不能把這些東西帶回去的,隻能在證物科的辦公室裏查看。汪科長去了隔壁他自己的辦公室,要我自己慢慢看。
我戴上手套,很快的清理了一下現場物證,最後把目標鎖定在曾曉琪的一堆筆記本上。這些基本上都是她的課堂筆記,字跡工整,記得也非常的詳細。可見她真的是一個很用功的好學生。最重要的,是她有一本日記。我半夜三更的來到這裏,玩了一次午夜驚魂,歸根到底就是為了找這個東西。
打開日記本,上麵的起始日期是去年9月,也就是她剛剛進大學的時候。她每天都會寫日記,看了一下,基本上都是一些流水賬,記錄的是每天的花銷,去過哪,幹了什麼,寫得很簡短。幾乎沒有什麼關於心情和重要事情的具體的描寫。也許是理科生的緣故吧,我覺得她的日記跟賬本就沒太大的區別。
這讓我很失望。她不是才大二就已經談了兩次戀愛了嗎?怎麼說女孩子家談戀愛,怎麼都該有一些心事不想對別人講,但是總會在自己的日記裏留下什麼吧?戀愛都沒有什麼記的,那她除了念書還能幹什麼?這樣的人,又怎麼可能自殺呢?學業上遭到重大的打擊?日記裏也沒有看出來。
這裏麵肯定是有問題的,我還是堅持我的想法,她的死絕對和“極樂淨土”那個毒品有關。
我很失望,很不甘心的把日記合上,這麼一個結果,可能也隻能按孫局交待的,不管什麼樣,找一個說得過去的理由作為自殺案結案就行了。他本來就叫我不要節外生枝的。
可我還是不甘心,我順手又把日記從後麵翻起來,這一翻,我卻發現曾曉琪在日記的後麵寫了一些東西。沒有具體的日期,但是,比起前麵那些流水賬來,這上麵寫的東西,一下子讓我眼睛亮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