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證明,在預感壞事上麵,我的直覺一向都是非常靈驗的。
盡管蘭若淅自己把這事說得好像天那麼大,可是對我來說,現在這根本不是什麼事。我現在也沒時間沒工夫去管這個事情。我叫上劉昊,到總部和黎雅、王靖還有薛非龍彙合。我們今天的目標就是電光之狼。按照李莎說的,找到他,逼他把雷虎的資料叫出來。一想到有可能揪出警隊裏的內鬼,甚至可能揭穿高空的真麵目,我就覺得內心有點激動。
內鬼這個事情,在我心裏就是一塊巨大的陰影。一種近在身邊,但是又無法掌握的危險是最讓人恐懼的,因為你不知道什麼時候你就會被那個陰影吞噬。而每次局裏開大會,或者市裏電視新聞上出現高空的時候,我總是死忍不住在想,這家夥怎麼一點都看不出是個壞人呢?他表現得那樣正氣凜然,那樣鐵麵無私,到底是演技爐火純青呢,還是其實他又並不是“李連傑”呢?
這個事情,讓我感到很疑惑。
還是兩台車,我和黎雅在前麵,王靖、薛非龍和劉昊在後麵。出發的時間是中午飯之後,我們一起在總部對麵的小吃店裏吃的快餐盒飯。
米莉婭他們幾個夥計犧牲也已經過去還長一段時間了,可是,小隊裏的氣氛總的來說還是有些壓抑。很多人都沒有走出那種悲傷的感覺。雖然一起紋身的那天大家都玩得很High,可那也是我們最哀傷的時候。我這個人不太會做什麼思想工作,而且我相信要大夥重新振作起來,不是搞幾次講話,拍拍手掌就能有用的。而是需要確確實實的幹出點什麼振奮人心的活兒出來。
如果能找到電光之狼,拿到雷虎留下的情報,查出警隊的內鬼。這肯定是個興奮點。坦白的說,這件事比蘭若淅,比小倩,甚至比黎雅都讓我上心多了。
天空中正下著大雨,這已經是進入夏季以來本市的第三次大範圍長時間的降雨了。現在的降雨量已經超過曆史同期的最高紀錄,光陰河光陰湖以及另外一些河流和湖泊的水位全部超過了警戒線。市裏防汛警戒級別已經提升到了紅色,大街上很多低窪的路段已經大麵積積水,位於這些路段的居民、店鋪都正在想辦法撤離。
現在局裏已經下了抗洪救災的總動員令,各種緊急狀況的處理預案也都已經下發到各分局,派出所。武警,軍區,也全部進入了一級戰備,隨時準備搶險救災。
而偏偏我們現在要去的,就是一個地勢很低,而且緊靠著光陰河上遊的一個郊縣清溪縣。從明秀區南麵的高速路出去,大約有1個小時的車程。不過我們剛剛進入明秀區,李真淑就在後台通知我們,明秀區出城的收費站發生交通事故,一輛裝載酸性物資的罐裝車衝上收費站並側翻,收費站裏的工作人員一死一傷,而大量的酸性液體泄漏也給現場帶來了很大的危險。目前,交警消防和120正在緊急處理事故現場。
那條路明顯走不通了,我查了一下地圖,原來出城的老路已經封閉,我們要麼隻有繞道朝陽區,要麼就是從封閉的老路過去。繞道需要花費很長的時間,我決定走早已封閉的老路。不過老路上有一個路段積水很深,王靖開的帕薩特是肯定過不去的,我把劉昊叫上車,我們三個人先走老路過去,王靖和薛非龍繞道。
“裂哥,不用這麼趕吧?”王靖勸告我說:“我們繞朝陽區,也就多出一兩個小時。那條老路已經封閉了很多年,根本已經不是路,就算這輛山寨沃爾沃不給你出紕漏,你一路顛過去也不見得節約得了多少時間。”
“最少也能節約半個鍾頭。”我算了一下路程,時間,以及可能出現的意外情況,說:“下這麼大的雨,朝陽區也可能會堵車,到時候再繞回來,浪費的就不隻是一兩個小時了。沒事,我和小雅還有劉昊,想來也不會有什麼應付不來的。實在有什麼特殊情況,我們不會硬來就是了。”
我從王靖的語氣裏感覺出了那種濃濃的擔心。他現在時以隊副的身份在兄弟們麵前出現的,很多事情,我也直接甩給了他。有時候我甚至開玩笑說,現在小隊可以沒有我,但是不能沒有王靖。可見他對於小隊的重要性。
王靖知道我這個人很猥瑣,說過的話也不一定算數,更不會自己給自己找麻煩,所以一般情況下我都不會吃什麼虧。所以他也隻是在耳機裏笑了笑,說:“好吧,裂哥。你這個人不適合悲劇,別搞出什麼惡心的事情出來讓大家吐啊。”
這就是我們說話的方式,在別人聽來可能很奇怪,但是我們自己聽來,這種話卻很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