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雅眼尖,指著水裏說:“師兄,水裏好像有東西!”
渾濁的水流裏什麼都看不到,雨又下得很大。但是我知道黎雅絕不是那種一驚一乍的人,她既然有所發現,就必然有什麼東西。果然,我也發現水裏有一股水流動向有些反常,好像是和水流逆向湧動的。
靠,什麼破玩意。我可不像下水去查看究竟,抬手就對著那似有似無的水流打了幾槍。之後,就什麼都沒有了。這讓我心裏有些毛毛的,拉著黎雅跑回了車裏。管他媽的是什麼呢,我現在要做的事情是去找人,而不是考察一條水流衝刷出來的小河裏有什麼稀奇古怪的東西。也還好我手裏拉著的是黎雅而不是肖濛,否則的話,好奇寶寶一定不肯這麼輕易就放棄去了解一個未知的事物的。
可是,不管是科幻片還是驚悚片,如果有人下水去查看的話,那才真的有事了。
我重新發動了汽車,照舊一路顛簸的行駛著。在我們前麵,高速路已經遙遙在望,不過高速路和這條老路之間沒有出入口,我們要上高速路,隻能撞開路邊的鐵絲網。看來,破壞路政設施也是在所難免了。
偏偏在這個時候,車子好像打噴嚏一樣的發出了一聲難聽的叫聲,然後發動機就不工作了。我下了車,查看了一下,說:“真是衰,發動機進水裏。看來我們剛才還是不應該停那一下,一咬牙可能就撐過去了。”
黎雅衝我皺了皺眉,橫了我一眼,很顯然對我這種略帶抱怨的話很不滿意。不過,她還是一如既往的好脾氣,沒有衝我發火。
和王靖聯係了一下,他們在朝陽區果然被堵住了,現在都還在城區緩行,沒有兩三個鍾頭是過不來的。而我們現在的位置,從車載電子地圖來看,離清溪縣還有大約20公裏。這車已經用不上了,我們隻能穿上雨衣,棄車步行。不過運氣還算不錯,我們剛翻過鐵絲網跳上高速路,就攔到了一輛車。
當然,是用槍攔下來的。三個人並排往路中央一站,一起舉著槍,攔下了一輛皮卡車。車主是個漁場的老板,皮卡車上還裝著一車魚。很顯然的,他被嚇壞了。
“別怕,”上了車以後,我拿出證件來給他看了,說:“我們是警察,現在征用你的車到清溪縣,如果你好好配合就沒事。如果你不配合,我會告你妨礙公務,並且在車廂裏運送違禁物品。”
車主的臉色變了一下,我靠,難道這都給我隨便一句話蒙上了,該不會是哪個幫會假借賣魚運送白粉或者軍火的吧。他的臉色變了幾下,說:“警官,我就是運了幾條長江鰣魚的魚苗,我是初犯,以後再也不敢了。”
“長江鰣魚是什麼東西?”我相信我的問話一定會讓車主後悔得腸子都青了,他一定在想,坦白從寬,牢底坐穿這句話真的很深刻啊。
黎雅笑了笑,說:“國家一級保護野生動物,禁止捕撈買賣。我說你哪弄來的啊,這種魚隻在長江流域生活,我們這怎麼會有呢?”
那車主討好的說:“是因為明秀區西水庫水位超過警戒線以後,從中興生物研究所的水池裏跑出來的。這兩天那裏麵跑出來很多東西,大家都趁機去捉。”
靠,原來還事出有因。我腦子裏突然閃過一道亮光,那剛才在我們車子上抓出幾條爪痕的東西,會不會也是中興的那個研究所裏跑出來的呢?他們的魚會趁著漲水跑出來,也許也會有別的東西跑出來。
我就對車主說:“我們不管這事,不過,拿別人的東西總歸是一種不道德的行為。”這種話太假了,我自己說出來自己都覺得好笑。
車主臉色很難看,或者說是很憤怒的說:“我操,就是因為他們那個狗屁研究所,我在西水庫裏的漁場連年減產,我還想去告他們呢,這魚是自己跑出來的,又不是我去偷來的。”
我才沒興趣去管這些事情,雖然說起來,中興的研究所在我的轄區裏,不過西水庫那麼大,顯然就不在我管轄的範圍內了。就算中興在西水庫裏搞出一兩條魚龍來,那都不關我鳥事。那些人要跟他們打官司那也要去找法院,我現在連人的事我都管不過來,我還去管動物?
搭這輛魚車到了清溪縣城,我就讓那個車主走了。不就是渾水摸魚嗎?摸的又是中興那樣的大戶,我支持。王靖他們終於上了高速路了,我決定不等他倆,和黎雅劉昊先去找電光之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