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不多,我隻知道這應該是一種據說已經滅絕了三萬年的史前生物,有毒。就這樣。”
張幽冷冷的說:“那很好,不該你問的就不要多問。你也應該知道,不該你說的更不能亂說。今天的行動,別雷上校有失誤,我們隻查到日本鬼山組的頭目可能在這條船上,也可能進行毒品走私活動,但是沒有任何情報顯示他們找到了一隻血斑鬣蜥。雖然不知道是什麼原因讓蜥蜴跑了出來,但是他們遭到了蜥蜴的報複攻擊,所有的屍體裏麵都沒有鬼山組頭目大久保,初步判定他和另外幾個主要人物在出事後就乘救生艇跑掉了。別雷上校要你來,我一直很反對,雖然你和這個案子好像有些聯係,但是我認為那僅僅是一種巧合,而你也始終隻是個上不得台麵的家夥,我一直擔心你會給我丟人現眼,事實上我的擔心一點也不多餘。回到海參崴你就自己回去吧,沒你什麼事了。”
張幽的表情還是像我欠了她很多錢不肯還的樣子,但是我很想握住她的手說:“恩人啊,你真是太了解我了。”我相當同意她的看法,從頭到尾,這他媽的都隻能說是一些巧合。從頭到尾,我也的確不是什麼上得了台麵的大人物。我很高興她有這樣的認識,像別雷那個老毛子,甚至包括說我是什麼“福將”的楚局,都完全看錯了我,結果就是,我的屁股被他們架到火上烤,屁股上的火還隻能自己拍。
至於謎底,我不介意謎底揭不開,要是能幹脆把我撤職,甚至開除了,除了感激,我也沒什麼想法了。
現在別雷好像也有點認識到我的真麵目了,所以,回到了海參崴之後,他似乎不再有興趣理我,繼續忙自己的事去了。張幽顯然更沒興趣搭理我,雖然我還是有些想知道,大久保那個鬼子怎麼會弄了一隻活的蜥蜴,到底是從哪弄來的,能值多少錢?這些問題對我來說很重要,但是我覺得刨根問底那不是我的習慣,再說我問張幽她也不會跟我說的,因為這些問題很明顯就是在不能問的範圍內。
至於是不是還需要自己努力的去了解,我想還是邊走邊看吧。
最大的遺憾是,熱尼婭這個小妞就這樣死了。出於對死者的尊重,我就什麼都不說了。
我拿的是特殊簽證,如果我自己還想在俄國境內再呆一陣子的話,完全沒問題。不過我想我是沒有什麼必要再待下去了。可惜別雷把那隻蜥蜴腿收了去,不知道我手機裏留下的那張蜥蜴照片能不能在魏淅那裏換點錢。我想,對於這個死蜥蜴,中興的研究所手上一定有很多資料了,我最好不要隨便的去招惹他們。
很多事情就這樣發生了,既無法預測,也無法改變。我要說,我本來也就不願意到這個地方來,所以,也談不上有沒有收獲。我已經退掉了酒店的房間,聯係了一個專門接待前來遊玩的中國人的旅行社,要他們幫我訂好了回去的車票。再過兩個小時,我就該離開這個完全不屬於我的城市了。
兩個小時的時間我想我是很難再到夜店或者賭場哈皮一下了,這些當然都是公務員出國明令禁止涉足的地方,不過我不去的理由隻不過是因為我沒幾個錢。而且,我很擔心我在老毛子女人的身上找到的不是快樂,而是自卑。
我想這個城市還是應有些值得去的,好歹來了一趟,留張照片什麼的回去給黎雅還是應該的。不過我這個人看來忒俗了點,我第一個想去的地方不是什麼曆史古跡,也不是什麼民族風情的建築,而是紅燈區和賭場。當然這個念頭被我自己否決之後,我也沒多少時間到處逛了,拿著地圖打了個車,到理論上離我最近的海參崴火車站。
著名的西伯利亞大鐵路終點就在這裏,這地方的標誌就是一個蒸汽機火車頭,還有一個9288紀念碑,表示這條鐵路從莫斯科到這裏的路程是9288公裏。夠長的。我胡亂的拍了幾張照片,算是也對自己有個交代了。看了看時間,準備走人。
不過我隱隱約約,恍恍惚惚的覺得好像有什麼人在看著我。我雖然還沒有看到那個看我的人,但是,我還是很清楚的感覺到,這個目光很熟悉。應該是非常的熟悉。我趕緊四下張望著,好歹我也是受過狙擊手訓練的,我的觀察力可以說相當不錯,所以,我在第一時間,就捕捉到了目光的主人。
至於結果,那是讓我相當意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