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箐依倔強的臉,心中的恨意肆意的蔓延全身,她咬著牙,布滿血絲的雙眼直直的看著陸母,喉嚨撕扯的泛著血腥味:“我絕不會讓你們得逞!隻要我一天不和霍北爻離婚,我就永遠是霍家明媒正娶的正太太!陸夏希就永遠別想進霍家的大門!”
“許箐依,你到底是哪來的勇氣說這些話!你現在就像隻小螞蟻似的,你信不信我們稍微用點力氣,就能像當初弄死你爸媽那樣,弄死你!”身後的陸夏希按捺不住激動的情緒衝上前,眸光狠厲的看著床上病怏怏的女人。
“你……你剛剛說什麼??”像是被雷劈了一下,許箐依腦中一陣炸響,神經緊繃著全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她竄著拳頭,瞳孔逐漸放大眼神死死的瞪著陸夏希:“弄……弄死我爸媽?”
站在一旁的陸母臉色倏然變沉,她匆忙推了推身旁的陸夏希,一臉做賊心虛的神情:“希希……你怎麼把這個說出來了!”
“媽,她知道真相又能怎樣!”陸夏希站得筆直,她根本就不怕眼前柔弱一無所有的女人知道真相,卑微如塵土般的人怎麼能與家業龐大的整個陸家抵抗!
陸夏希邁著步子靠近,俯身看著坐在病床上的許箐依,眼神絲毫沒有半點慌張:“你以為當年你爸媽出車禍是巧合嗎?你以為霍家老太太這三年都醒不過來都是巧合嗎?那都隻不過是我們陸家稍微動了點手腳,蓄意策劃好的假象罷了,陸家能一~夜之間崛起真是多虧了那和你一樣愚不可及的爸媽!我能明目張膽的回來,多虧了那如同死屍般的霍老婆子!”
……
一句句話惡魔似的,回蕩在耳邊……
記憶在此刻拽著許箐依的思緒往後退,血腥的畫麵猛然一竄。
與爸媽最後一麵是在醫院的停屍房裏,七歲的許箐依瘦弱的身子趴在媽媽的旁邊看著躺在病床上,渾身是血,眼睛緊閉,麵目全非的爸爸媽媽,弱小的心靈第一次感受到心髒的那個地方,發出的劇烈疼痛。
而這一切,不是天災,而是他們蓄意而為……
許箐依徹底崩潰……
赤紅的眸子突然變的狠戾,她看著眼前麵目囂張得意的兩人,壓抑在內心裏的怒恨終於爆發,她猛然起身,朝著陸夏希那邊的地方撲了過去:“畜……畜生!你們這些畜生!”
紮在手背上的針頭脫離出來,點滴瓶搖晃的摔在地上,玻璃碎了一地,許箐依從地上撿起最尖銳的那一塊握在手裏,一手順勢的緊緊勒住陸夏希的脖子,鋒利的玻璃尖抵在她的脖子動脈處。
“賤人,你想幹嘛!”陸夏希絲毫沒有反應過來,就被許箐依禁錮在手,鋒利冰涼的玻璃抵在脖子上,她僵硬的仰著下巴不敢亂動。
“許箐依,你如果敢傷害希希,我就要了你的命!”絲毫沒料到許箐依會反抗,陸母見狀心急的直跺腳。
“滾開!你若敢靠近半步,我會讓陸夏希立馬死在你的麵前!”許箐依緊緊勒著陸夏希一步步往門口走去,腦海中奶奶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樣子和爸媽血肉模糊的畫麵,來回切換。
鼻頭仿佛嗅到了當年的血腥味,眼中仿佛看到了所有駭人聽聞的真相,她的精神已經接近瘋狂,她恨不得馬上和這些人一起同歸於盡。
陸母通知霍北爻趕過來的時候,許箐依已經將陸夏希挾持到醫院天台上。
“北爻,快救我!姐姐已經瘋了!”陸夏希看著上來的霍北爻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急忙喊道,脖子前麵是鋒利的玻璃尖,後麵是萬丈深淵,這下她是真的怕了。
當霍北爻看到站在天台角被許箐依控製住,冰峰的玻璃尖低著脖子的陸夏希的時候,喉嚨一緊,整顆心都懸了起來:“許箐依,你敢動她一下,我會讓你五馬分屍!”
深冬的風刮得狂妄,一陣陣寒冰似的割在臉頰上。
“今天,我要你們把所有真相通通都給我吐出來!一字一句的都給我吐出來!!!”
她許箐依決定,從此刻起,她再也不做那較弱的蓮花,而要去做那吃人的罌粟!
從前讓我流的血,以後我要你們剝皮拆骨,加倍的還回來。
從前讓我低的罪,以後我要你們失去所有,越發痛苦的受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