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四章 失敗的交流(2 / 2)

在隊伍的腳步聲裏,前麵的一間屋子打開了門,一個鬼子睡眼惺忪係著扣子走出來,站在道邊看著剛進村的這夥偽軍犯迷糊:“什麼地幹活?”

胡義一邊走向他一邊答:“我們有人受傷了。”

那鬼子這才注意到了偽軍隊伍裏抬著幾個擔架,不滿地揚揚手:“抬去那邊。”

往這附近的屋舍間看了看,沒見到有人,胡義徑直走向那鬼子。

“抬去那邊。懂?”鬼子忍不住抬起手來指向遠處的一間房,話剛落寬眉細眼的偽軍已經到了他麵前,一隻大手猛然卡住了鬼子喉嚨,一股狠力推著他的脖子重重撞在身後的土牆上,傳出了喉骨碎裂的聲音。

“三班去找哨兵,其他人以本班為單位搜索,九班留下。”胡義朝隊伍下了命令後,順手推開了鬼子走出的這個門。

屋裏有些暗,桌上放著個鬼子的醫藥箱,和幾個散亂的空罐頭盒,角落處鋪了一塊行軍毯,應該是這鬼子睡覺的位置。進門繼續走,剛要進裏間屋,胡義停在了門口。

白花花的,憑空大字吊捆著一個女人,頭發濕黏地粘滿了她的臉,除了捆著繩索的手腕和腳腕,再無寸縷,狼藉景象和她腿間的幹涸汙穢充分說明了一切。

也許她是個被俘的女兵,也許她是個沒能跑掉的村民,胡義靜靜遲疑了幾秒,最終放棄了出門去找丫頭的念頭,抽出刺刀走近,切斷了繩,然後返身回到外間,撿起鬼子的行軍毯,還沒走到裏屋門口,便聽到裏麵傳來重重的撞擊響,那是顱骨碎裂的聲音。

本想就此撇下毯子離開,想了想還是再次走進裏屋,把那具****軀體蒙了。

……

村東一個哨,進村的時候讓流鼻涕給捅了,村西一個哨,被馬良帶著三班給摁了活,南北壓根沒設哨,因為哨兵攏共隻有幾個要換崗,又不覺得這裏會危險,所以隻站了兩個明哨。

戰士們捆好了鬼子後往村裏拖,馬良一個人站在村西頭試圖看看遠,可惜霧還沒散開,朦朦朧朧的西邊什麼都看不見。掉頭進村,注意到旁邊有個挺大的房子,順手推開門,拽出駁殼槍,穿過院子。

隨著吱吱嘎嘎的門軸怪響,滿屋子屍體映入眼簾,堆著疊著幾十口,老的少的滿地腥臭。

出了大門外,胃裏陣陣地翻,興致全無的馬良背靠在院牆邊,從口袋裏掏出繳獲偽軍的煙,捂著火柴嚐試性點上了一支。

一股辛辣衝進肺裏,嗆得他鼻涕一把淚一把,頭昏腦漲還沒直起腰,聽到西頭吱吱嘎嘎響,扭臉一看,一輛騾車剛剛從西頭進了村,趕車的偽軍正在看過來,臉上明顯是嘲笑的表情。車上滿滿當當裝著剛收割來的糧垛子,接碿第二輛也走出了霧,後麵還跟著第三輛。

“站住!停!咳咳……咳……”馬良攔住了剛剛進了村西口的三輛糧車,以及押車的十來個偽軍。

這些押糧的把馬良當成了放哨的,頭前那個不由道:“好狗不擋道,我們趕大早是指望今晚能收工呢,能不能別耽誤兄弟們的心情?”

馬良看著三車剛收割的糧食捆子,隨口問:“這是要往哪送?”

管事的偽軍班長跳下了車,來在馬良跟前上下打量一遍:“我怎麼瞅著你小子這麼怪呢?”

“我……哪裏怪?”

“三八大蓋,子彈盒,盒子炮,你行啊?”這麼好的裝備水準,偽軍實在想不出麵前這小子是哪部分的。

“我這是……替太君站崗,盒子炮倒是我的。”

“哦?”這個解釋有點不通,皇軍居然把槍交你手裏了?這有點不科學吧?不過也不敢絕對排除,天知道是不是皇軍喝多了。

正在此時,不遠處的一間屋子裏走出個偽軍來,長得和個土豆似得,木木然拎著一把工兵鍬,鍬麵上血淋淋一片,還在往地上滴落著鮮紅,他無意間望向糧車這裏,傻呆呆不動。

“這什麼情況?”押糧的偽軍班長脫口問。

馬良無奈吧唧吧唧嘴:“他這是……幫皇軍處理傷員來著。”

“用鍬啊?”

“用鍬……壓著傷口唄!要不還不得被血噴一臉。”

又在此時,一個纏著繃帶的皇軍驚恐地衝出那間屋門,踉蹌跌倒在路上,繼續爬。接著一個髒兮兮的偽軍端著血淋淋的刺刀從屋裏追出來,一腳將皇軍踹趴成個大字,手起刀落,噗——好不絢爛!

“這——他……那個……我日……”押糧的十來個偽軍被這一幕看得蛋都碎了。

掉了下巴的偽軍班長驚駭大叫:“你又怎麼說?”

馬良回頭看了看還在悶頭補刀的流鼻涕,十分無奈地抽出駁殼槍:“唉——好吧……舉起手來!”

結果……十來個偽軍不隻是舉起了手,而且當場給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