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遲臉色淡淡,微微頷首,“弟弟。”
陶父陶母隻以為陶遲是太過緊張,才沒有任何表情。
“別都在門口站著啊,進屋裏去。”陶母拉著陶遲朝屋裏走去,“媽媽知道你今天會回來,一早就起來做飯了。”
“是啊,爸媽都很想你呢。”陶圭在一旁應和著。
陶父在一旁看著,也笑了。
走進屋裏,入目是熟悉的家具擺設。
這個家,他曾經在這裏住過幾年。
陶遲淺色的唇瓣抿成一條細線,眸色晦暗。
眸光觸及到正幫著陶母去廚房端菜的陶圭,眼底冷色一閃而過。
“你弟弟生下來就先天不足,心髒不好,為此我們費了不少的心力。”
“等他再大一點,我就安排他去做換心手術。”
陶父注意到陶遲的視線,笑著說道。
陶遲垂下眸子,看著修剪整齊的指甲,沒有應聲。
這裏的一切,終歸和他沒有關係。
相反,在未來的某一天,他會讓陶圭為他上輩子所做的事情付出代價。
他不需要這麼淺薄的親情。
他隻要鬱寶就足夠了。
想到這一點,陶遲淡漠的眸底漾出一層笑意。
不知道她現在在幹什麼。
盤著腿坐在沙發上打遊戲?
或者窩在床上看劇?
總歸不是在學習的就是了。
這麼多年,他從沒見過她放假回家是帶書的。
“好了,菜上齊了,咱們吃飯吧!”陶母一邊解著圍裙,一邊說道。
家裏的保姆被陶父放回家去了。
現在這棟小獨棟裏,隻有四個人。
“阿圭你不能吃辣的,媽媽特地特地給你做了紅燒肉。”
陶母夾起一塊紅燒肉,放到陶圭碗裏,一臉的溫和。
“謝謝媽!”
陶圭乖巧的道謝,然後若有若無的看了陶遲一眼。
眼神帶著得意。
陶遲隻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視線。
習慣了。
上輩子回來,也是這樣。
陶母隻記得陶圭什麼能吃什麼不能吃。
他們全家在一起吃的第一頓飯,滿滿的一桌,陶遲隻吃了一道菜。
擺在跟前的,靠陶遲最近的那一道菜。
其他的,陶遲動都沒動。
現在也是如此。
陶遲夾了幾根土豆,放進碗裏,麵色冷漠。
“阿遲,你也吃啊!”陶父見那邊陶母和陶圭兩人的互動,再看看這邊冷冷清清的陶遲,指了指桌上的菜,對陶遲說道。
“對啊,阿遲你想吃什麼盡管吃,別客氣,都是一家人啊。”
說著,陶母夾起一筷子花生米,想要放到陶遲碗裏。
卻被陶遲避開了。
陶母動作一滯,臉色有些不虞。
“怎麼了?哥哥你不喜歡吃嗎?”陶圭笑眯眯的,“不喜歡給我好了!”
陶遲看了眼被陶母放到陶圭碗裏的花生米。
喉結滾動。
“我花生過敏。”
客廳裏的空氣靜了靜。
陶母的臉上浮起一抹難堪,但是很快就掩飾了下去。
“阿遲等你回來住了告訴家裏的保姆,什麼不能吃,喜歡吃什麼。”
陶遲心底哂笑。
“好。”
一頓飯吃的並不是很順暢。
之後的陶母也沒有了之前那麼熱絡。
倒像是在對待家裏來的親戚。
對於這一點,陶遲沒有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