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再陷迷津(1 / 2)

沒過兩日,韋筠便帶著朝顏她們又往蜀州去,一路上倒也沒有什麼風浪。隻是韋筠身邊的侍衛來報,秦都陛下召他緊急回城。

朝顏心知韋筠身有重任,善解人意道:“你先回去吧,等我安頓好姑姑她們就來秦都。”

韋筠踟躕了一會兒,“不如你這就同我一起回都,我會派侯王爺好生替她們在錦雲城找個安生之處。”

朝顏心裏清楚韋筠是擔心她的安危,但眼下溫炎如已經被貶到了邊境,江湖上的人也消解了對她們的誤會,以為並無什麼可擔心的了。

倘若自己丟下姑姑她們就跟著韋筠回秦都,說來說去還是過意不去,於是又勸韋筠道:“這不還有冬青前輩嗎?不會有事的。”

玉茗見朝顏有些左右為難,安慰道:“朝顏,你走吧,我們這一路順風順水的,不必擔憂。”

可朝顏也是個執著的人,她放心不下就是放心不下,非得自己親眼看到她們安然無恙地待在錦雲城才是。

不然,就算自己走了,也走得不踏實。

何況,自己這一走,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再回來。

她心中還是難免有些不舍,也有些害怕。

眾人見執拗不過,也就不再勸她,轉而向韋筠說道:“你有要事在身,不好耽誤,還是早些啟程為好。”

韋筠的確心急如焚,便告辭道:“前輩,還請你替我多照顧一下朝顏,我的侍衛會留下來護送你們,等到了錦雲城拜托盡快給我來信。”

“行了知道了,你快走吧。”夕顏見他們這樣兩相拉扯,實在有些不耐煩了,又怕韋筠想東想西,便直截了當地催他走了。

韋筠躍身上馬,帶著兩個隨從便改道往秦都趕。

朝顏一行則又繼續往蜀州方向而去,夕顏無趣得緊,同朝顏開著玩笑,“姐,你說你也是的,你就同韋筠一起回了秦都又怎樣嘛,沒人會怪你的。”

朝顏卻沒有心情同她打趣,鄭重其事地說道:“夕顏,你還記得那次陶玄駒放火嗎?雖說那些人並不是姑姑她們,但我後來還是時常會再夢見那日的場景。不管她們是誰,如果我能快一些或許就能拯救幾個無辜者的性命。我不想再經曆那種讓人抱憾終身的事情了,所以我必須得親自看著姑姑她們安好。”

夕顏一聽朝顏這麼說,倒也能理解她的心情了。

在夕顏眼裏,朝顏向來是個心思深沉的姐姐,她從小到大都總是為別人考慮,對自己反而異常苛責。

玉茗拍拍朝顏的肩膀,“有些事情過去了就過去了,問心無愧便好。人呐,活在世上,要是每件事都追求極致,該多累呀。”

朝顏點點頭,話雖如此,但她還是想盡力做到最好。

眾人又閑聊了幾句,途經一個河灘,正打算小憩一會兒。

玉茗的身體經過這些日子的奔波,頗有不適。朝顏扶著她坐下,輕聲說道:“姑姑,我去那邊打點水。”

玉茗點頭示意,朝顏便站起身往河邊走去。

她正埋著頭打水,卻聽見不遠處傳來整齊劃一的腳步聲,那聲音越來越近,好似是衝著她們而來。

她疑惑地抬起頭來仔細看了一看,竟是一大群訓練有素的官兵,手持武器,步伐矯健地往這邊跑。

朝顏沉思了一會兒,為何豫都這荒郊野外還有兵隊駐紮,屬實有些奇怪了。

等她回過神來,夕顏她們休憩的地方已被這些官兵團團圍住,弓箭緊繃著,那目標好似就是她們。

朝顏急得手中的水壺跌落在地,躲在那樹後觀察著這一切。

夕顏也不是第一次看到這種場景了,手中的劍已然出鞘,而身旁的冬青將她的劍按了回去,示意她先別輕舉妄動,問清來意再說。

於是他恭敬地朝著那領頭的將軍問道:“不知官爺這是何意?我們一介草民,既沒作奸犯科,又沒違背律法,或許是有什麼誤會。”

那將軍嗤之以鼻,哼了一聲,隨後答道:“誤會?你們身旁的這些侍衛不都是秦都人嗎?你們好大的膽子,跑到我豫都來偷竊軍情來了!”

冬青一聽有些著急,“軍爺,草民鬥膽,你這話可有根據?這些人雖說是秦都人不錯,但並未有一點歹意,更別說能夠偷竊到如天機般的軍情。”

“那你說說,他們一群秦都人是為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千裏迢迢到我豫都來?”

“隻是走親訪友罷了,我們是三皇子的故交,而三皇子與秦都太子韋筠交情頗深,這才拜托他派人來接我們回蜀州。”

冬青心想若是說出溫葉庭的名諱,想必這個將軍也該識趣了。

“三皇子?”那人果然遲疑了一下,但很快又不管不顧地說道,“你們是什麼人能與三皇子結交,淨說些鬼話來哄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