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人蠻好,對人友好。
就是有些上頭了,也許醉了心的原因。
一點點醉意,滿口抒發情感,崖子薑自然成為了訴說對象。
“堯山是個危險的地方,比如說那隻渾古開元獸!”
渾古開元獸?
崖子薑好奇問,“這妖怪很厲害?是妖物,魔獸,凶物,惡妖?還是……”
崖子薑一直等一個回複,結果,無下文了。
青衣大叔仿佛突然間變了一個人似的,崖子薑越看越迷茫了。
一個人的孤單,如隱匿於虛無之中,世上有沒有自己也一樣。
一個人的精彩,不需要旁人加以演繹,即使這些色彩褪色了,也有一草一木見證了華彩奕奕的舊痕。
有趣的故事一個就夠,與無趣的人多數聊了一個寂寞,他說他的,崖子薑陪著他傾訴衷腸。
青衣大叔指著左邊一口枯竭的古井,他說,“你看這口水井,當年頑劣的我曾經往井裏撒過尿呢!”
接著,他又指著一間破爛房屋,他笑了笑說,“嗬,這裏曾經是師姐們的浴室,初初入門的我可不知道這些,當年有個師兄領著我經過這裏,師兄騙我說裏麵有好東西,我是進去了看了,結果……”
每過一處劣跡斑斑,青衣大叔年少時也是個問題少年。
“我一杆蕩氣,枉然無回!”
“可恨啊……”
不經他人苦,哪知道他的心情。
講起過往妙語連珠,比起家裏那個過之而不及,那些故事像是早已編好了,也許當年的事情過於深刻,以至於蕩漾於腦海揮之不去,半生不堪才會心心念念,至今忘卻不了。
大無千界,萬世諸天。
正氣久經回蕩,月明皎皎。
懈怠且悠然於夜闌風靜時。
這時間沒有太多的腥殺味道,靜靜地很溫馨,回憶前塵的溫夢。
他領著崖子薑到所有地方仔細走了一遍,講解一番。
那些故事如淌烊一片汪洋,青古祥意,暖心的,奮心的,感人至深的,通通都有,這些崖子薑不羨慕,他相信這些東西以後他會擁有屬於自己的。
“你可聽說過一句諺語,成也因他,敗也因他?”
半曲流傷為誰歎。
崖子薑牛頭不對馬嘴回答,“不管成敗,我隻為自己,一直都是這樣!”
“小鬼,講大實話,你之前說的那個,咋們兩是知己,在你心裏所謂的知己,是不是知己知彼百戰百勝的意思呢?”
又來了,這家夥不容易對付啊。
崖子薑保持淡定,做出解釋,“不不不,你誤會了,知己就是知己,沒別的意思!”
“對,知己就是知己難得的意思,你接我三招,接住了教你一套玄法,接不住那就等著閻老爺子來收命吧!”
崖子薑半邊身突然一涼,杵著像一杆木頭人。
“小鬼,不說話當你默認了!哈哈哈……”他大笑不止。
深夜笑聲如惡鬼,笑得發瘮,崖子薑神色凝重,他猜到老大叔會笑,但是不應該是這樣的笑容。
心中無惡,邪氣凜然亦是人間正本,邪裏邪氣的作風,認真態度,可見他不是鬧著玩的。
那把刀終究是亮出來了,好在是明著來。
本想著再偷寶貝的,就衝著他的那番話,迫使離去。
崖子薑低著頭,一副認真思考樣子。
“呃,容我想想!”咻的一聲,一道影子瞬間飄閃過去,崖子薑人已經沒入深山老林裏麵去了。
把善意表露在外,和和氣氣的老實人,讓人有機可乘,殊不知這小鬼頭城府比想象中還深。
崖子薑跑了,老大叔愣了一下,才破口大罵,“吃我的,不拍一個馬屁就算了,偷我東西也罷了,居然開溜,一點義氣都沒有!以後再有人在我麵前說起知己兩字,說一次我敲他一個包!”
罵完了人。
他看著堯山北邊,一身青衣隨風飄曳,自言自語一句,“你們這些人可真不知死活!”
這夜,一直忍著,可把崖子薑憋壞了,再不走有可能會有生命危險,再者說,偷了東西給發現了,那就不好玩了。其實青衣人一直真誠對待崖子薑,要不然崖子薑不死也掉幾層皮。
他夜裏狂奔。
他做了賊,心裏虛的一批,擔驚受怕的飛奔著,不管那裏是方向。
天邊一角逐漸明亮,非常震撼,他愣神了,止住了腳步。
“這是什麼?”
一麵藍色離火天牆映入眼簾。
好熟悉的感覺,回憶不斷在腦裏打轉。
“這就是南璃天火長城麼,第一次見,好雄偉,好壯觀!我居然到南璃了?那樣,豈非……”
不好的一次又一次遇著,他一下子打不起精神來。
“完了,還學什麼霸王劍,這下子好了,連王八劍都學不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