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此畫是不是傳聞中的畫,以待分曉。
種種跡象表明,十不離九。
“我就不信了”
崖子薑取下畫用火燒,燃燒殆盡之後,牆壁上又顯現一副完好無損的畫,直情是壓根什麼沒發生一樣。
他又用水泡,結果還是一樣。
辦法試過許多了,護山畫好好的掛在牆上。
他無語死了。
太多可疑之處了,也是因為這麼可疑,崖子薑才時而擔驚受怕,時而鬥誌昂揚。
因為,天下間是真的有神仙。
“我的乖乖!大災大難來臨從來都不講道理。可是,人為的大災大難到臨前後,不應該給人打個招呼?”
無計可施之下,崖子薑唯有等主人家回來,因為隻有主人公才能解釋清楚牆壁上會自主複活的畫究竟是什麼。
究竟是山還是畫。
“苦逼啊!”
主人家不在,一個人容易胡思亂想。好好的,他卻無緣無故想起,最不願回憶一刻之前處於窘迫的不堪。
那些人太可惡了。
“那些東西,我一定會追回來的!”現今沒有追兵了,安全的一批,崖子薑卻恨意難平,那個恨啊,咬牙切齒。
多門道法好防身,這話親自證實了,真的一點毛病也挑不出。
回憶當時,危急關頭,才想起來學過遁地術,總算有驚無險的過來了。
但是,慌慌張張以大亂遁術離開,頭也不敢回那時,手騰腳震,慌亂逃竄,步履蹣跚,才勉強使出幾乎忘記得七七八八的遁地術,別人修道學的是遁地術,到了自己這裏壓根就是大亂遁術,臨急臨忙的亂來是多麼的狼狽,眼幕閉落下消失的那一刻,他不忘對頭那一張張戲謔自己的嘴臉。
崖子薑不承認那些人有多厲害,但是不得不承認他們的背景。
絕對力量麵前,他絕不螳臂擋車,若要扭轉這樣的頹勢,唯有突破新境界。
短時間內突破新境界又談何容易。
多少斤兩心中有數,別人學的真是遁地術,自己是大亂遁。
飛天飛不了,遁地術臨急臨忙一頓瞎折騰,再亂來一次大亂遁術沒準把自己送到天各一方的千裏之外,再不小心給送到楊踵麵前,豈不是自找麻煩,非不得已,他是死不願再用半吊子也算不上的遁地術了。
一次又一次的落魄,氣忿於心,現今再想想太氣人了。
那個時候不是他福大命大,是太狼狽了,心裏麵的苦,叫苦不迭。
“怪了,我這是怎麼了?”想到這裏,崖子薑頓悟了,遭遇再糟糕,再不濟也不至於這般,究竟是那出了問題,他又說不上。
想著,想著,火熱如冉冉烽火,迅速散開,蔓延至全身,仿佛自己一下子成為一片火海。
不明原因,崖子薑突然渾身發熱,周身都冒出白氣了,慢慢的化成黑氣冉冉升起。
短暫閉眼的一瞬間,周圍隨之而變化,天空幻滅,大地開裂,變成了兩半,一半光與白,一邊黑與暗。
分不清東南西北。
光與白這一半中有幾個人,另一邊黑與暗也有幾個身影。
“你就是懶,不到火燒眉毛不知道勤快……”一張嚴肅的老臉,卻麵帶慈祥的微笑,無奈的一聲輕歎。
“死懶,死懶的,還能指望你幹成一件事?”一個耿直憨厚的小胖子,左手呈遞一隻雞腿,右手拿著油餅伸直,鄙視的目光凝視著。
一張似笑非笑的臉,像是嘲諷,又像是鼓勵的說,“出了山裏,用你的懶告訴天下人,你可以的……”
一張迷糊不清的臉笑著,和藹可親,可是無論他怎樣努力都沒能看清楚這張臉,但是這張臉是無比的親切,仿佛若有光,指引人走向希望,“懶是一種習慣,改不過來,那你就廢了”
一張朦朦朧朧的小鬼臉,略顯幾分陰深,小鬼臉對著他高高豎著拇指頭,“懶……你是這個!”
一雙淩厲的眼神從四麵八方掃過來,仿佛無數雙眼睛布滿了天際,“你把懶當飯吃,結果還吃得飽飽的,厲害了?”
一個冷漠白麵小公子叫囂,“懶是一種病,我從來不認為你能自愈,果真如此,全然是無可救藥的地步!”
一個滿臉胡須的大叔,停下拿著砍樹的斧頭轉過頭說,“你除了懶,便一無是處!”
“你已然從適應懶,還未到接受時刻,就已經成為了懶……王八龜都比你勤快,你還有救?”一張稚嫩卻嫌棄到五官扭曲的臉罵他。
“懶惰直情是你家養的?”一張精致嬌氣的的臉,大大咧咧的不開玩笑的說他。
“你不是最懶的,但是最懶的裏麵,你是其中之一!”一個白衣教書先生悠閑自在的扇著紙扇,得意洋洋的教訓他。
“你還能再懶一點?”一個以背對人,不給正臉的人,不留情麵的數落他。
那麼突然就淪為大眾笑柄。
“哈哈哈……”
一幹人等齊齊笑著。
崖子薑嗤之以鼻,哼聲,“我是什麼人,難道你們比我還了解?”
“哈哈……”笑聲更為響亮,一直笑,一直都嘲笑他。
笑聲源源不斷,直知道笑,如鬼嚎蕩漾於黑與白的臨界,又似乎由自己內心深處發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