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七章 掩山畫(3 / 3)

鬼笑勾引著,就要引出那不可告知的陰暗一麵。

崖子薑心神一震,恍恍惚惚的使勁慌慌頭,右手自打幾巴掌,崖子薑才保持了鎮定,默默地看著他們笑,可是他臉色不大好,幾滴虛汗順著兩鬢流下來。

“哈哈……”

笑聲不斷挑戰崖子薑的耐性,也在一步步侵蝕崖子薑的良知。

一張張熟悉的臉爭先恐後的湧現,有熟悉的,有陌生的,一個個麵目猙獰都在激怒他,如九厲陰鬼一樣非要將人拖入至暗無盡處,永不見日,永無出頭,崖子薑腦殼幾乎給擠爆了。

一團魔火將崖子薑團團圍住,侵入他的意俯。

崖子薑早已忘卻了那些。

忘卻了自己。

也迷失了自我,渾然不知自己身在何處。

半醒半迷的崖子薑已然分不清虛實,他大聲對與他們罵,“說我懶,我認了。但是不至於到那種程度!嘲笑我,有資格,沒資格,你們都得死!”。這時候,他內心莫名其妙的很惱火,很想殺人。

想殺人的欲望很強烈。

“哈哈哈……”大眾笑聲如魔音貫耳。

崖子薑再也忍不住了。

“我要你們死!”他衝入那些人裏頭,大開殺戒,一刀一個,斷肢滿天飛,血如飄花,紛紛飛燦,反觀自己站在一片血泊裏,手裏握著一把滴著鮮血的刀。

血泊開始聚血,漸漸的聚成了一方血池。

血池滾滾翻騰,像是深不見底,卻隻是淺不過腳,看著非常瘮人。

突然有一隻斷手動了,斷手緩緩的指尖抓地拖著血在血池中爬行,靠近崖子薑時用力緊緊抓住他左腳,一抓就是一個血手印,嚇得他立馬踢開斷手,緊接著腳邊不遠一個側倒著頭顱睜開眼睛慢慢的轉了過來,頭顱自主滾動,一直滾,滾到崖子薑麵前停下,直直的盯著崖子薑,頭顱還對著他發笑,笑聲於無人之境裏傳揚是多麼陰森,頭顱還開口嘲諷,“我是不死的!哈哈……”

他狠狠的一腳踢飛頭顱。

接著,頭顱與四麵八方的斷肢自動複原,零散的肢體組合成一個像人一般的屍魔,屍魔軟弱無力的左右搖晃,隻知行屍走肉,挪著死氣沉沉的步伐一步步向崖子薑走近,崖子薑當機立斷了結此屍魔,無奈的是屍魔死了又重生,周圍也發生了變化,先前那些人一個接一個接肢複原。

“之前還好好的,這什麼鬼?”崖子薑咽了咽口水,吸一口寒冷刺骨。

隨著屍魔越聚越多,幾乎與楊踵帶領的千軍一般,如洶湧洪流一湧而來,崖子薑頓時給嚇得打了一個寒顫。

這種情況,他隻能撒腿就跑,一步一血印,有多快跑多快,他不經意的回頭一看,才敢鬆了一口氣。

“去你個仙人板板,終於……”就在此時,崖子薑頭皮一麻,渾身冷汗直冒,自己留下的血腳印一圈圈擴散,最後又化成了一片血池。

他直情是走不開這鬼地方,以前不管多黑他都沒怕過,怕了,這次他是真的怕了。

接著,四麵八方全是屍魔跌跌撞撞的行走,崖子薑兩腳發軟,手也麻木了,一個個屍魔陡然變成一團黑色焰火,黑色炎火裏頭住著一張張笑臉直撲向崖子薑,直情是要玉石俱焚。

魔火侵體,意俯已亂。

譏笑,是此刻的所有,讓人抓狂,他給崩的腦瓜子嗡嗡響。

意識到不對路,他打坐入定,念了一遍淨華咒。

此時的腦海裏,依然是一張張嘲諷臉,突然變成了與自己一模一樣,每一個自己都在發了瘋的狂笑,各個詭異笑聲迥然不同,回蕩在心涯孤穀,久之不散,揮之不去。

不過他的意識是清晰的。

既然無法擺脫,那就接納所有。

“雜念而已!”

他逐漸享樂在其中。

“我來告訴你們,罪名狀不是這樣子數列!”他一動不動,任由那些邪魔外道幹擾自己。

燥熱似是一股力勁,一股魔勁如巨浪湧入意俯,衝擊他的道法根基。

此時,他仿佛有使不完的勁兒,想要斬殺一切的氣勁,幾乎也要斬盡自己的修為。

意俯突發劇痛。

就這刻,仿佛要廢了,意誌磨滅,信念也在消退。

腳下血池陡然浮現一點星藍,崖子薑直覺認為那是唯一希望,崖子薑彎腰下去,要捉住那一點星藍,他抓住了。

就在此時,藍光盛開,一股清涼之氣如小蛇遊走全身,喚醒他的意識。

藍色光芒四射,血池瞬間化去,住著笑臉的魔火也消失不見,崩塌的視界,重塑為新的開始,某些東西也在複蘇,一輪日月換一輪新天。

再次睜開眼,崖子薑回到原來的樣子,隻不過早已汗濕了全身,看看周圍,原來自己一直都在屋子裏,崖子薑明白了原因,“原來是心魔作怪!”

心魔是練修之人大忌。

“不過,終究玩不過我!嗬嗬”

笑,是人間靈藥。同樣也是人間毒藥,這時候的笑就是可怕的黑心藥。

恰當因為崖子薑性子比較野,喜歡隨性而為,所以他也笑了。

挪一挪手指,那股清爽之氣就是出自手裏的藍色珠子,他驚訝說,“這貪心的破東西,我不是給扔了?咋又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