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多小時後,車子抵達鬆雲居,望著離開二十多日的家,藺君尚第一次心中生出幾分感慨。
那時情天沒醒,從美國回來這一路,病中剛恢複的她明顯不如去時那麼精神,狀態不太好,十幾小時的飛行在後半還出現暈機的現象,吐過,他很擔心。
許途來開門,藺君尚直接將情天抱下車,路過候在門外等著的何琴與傭人,直接大步往二樓臥房上去。
已經提前過來等在客廳的趙國利帶著護士跟上樓,給情天檢查。
其實被藺君尚抱下車片刻情天就轉醒了,睜開眼發現自己躺在家中大床上,床邊趙國利正在詢問她的感覺,藺君尚就站在趙國利身後,發現她目光尋視,立馬到床邊來。
檢查之後,趙國利也說是情天術後身體虛弱未恢複所以長途飛行反應大,休息休息就會好轉,開了瓶營養液。
趁著這時間,藺君尚給藺宅母親打去電話,說已經到家安頓下,讓老太太放心,早點休息。
晚上九點半,趙國利驅車離開,負責照顧情天的護士留下,她不是第一次來,對於藺君尚是有些了解的,給情天紮針掛上藥水,看他在房裏,悄然退下去了樓下客廳。
藺君尚坐在床沿看情天,何琴與傭人將行李輕聲搬入衣櫥間,藺君尚沒讓她們現在整理,揮手讓都出去了。
又眯了一小會,情天睜眼,看到床沿那人坐著,側顏輪廓立體英俊,隻是眉眼間嚴肅,似在沉思。
他握著她的手指,她輕輕一動他的目光就轉了過來。
“你去洗澡,我自己躺會兒。”
長時間飛行,是誰都累。
“不著急。”
脫掉帽子之後她的發有些亂,他給她撥開滑落的發絲,身上不是不疲憊,可他在這裏坐下,真的就不想起身,不想去管任何事了。
“你去。”
她堅持。
“好。”
帶著歎息,藺君尚起身,一邊脫著身上的外套,一邊目光依然看著她。
拿了睡衣進浴室前,他在她額上吻了一下。
浴室的燈光橘暖,隨著那人進去合上門,光線消失了。
臥房很安靜,不一會兒,聽到浴室中微微的水流聲。
情天看著眼前的臥房,心生安穩,躺在闊別近一個月的床上,真真切切感受到“歸宿”兩個字的意義。
心有歸屬,是最滿足幸福的事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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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上午十點,藺家老太太領著孫杏芳還有司機來到鬆雲居,將帶來的一堆東西拿進廚房。
何琴跟在一旁,看著廚房裏新鮮的食材補品,可想而知都是為了情天。
“先生跟太太還沒起。”
何琴恭敬道,季玟茹卷著袖子親自動手,聞言道:“不礙事,長途飛行肯定累了,讓他們多睡會。”
正說著,門外過道出現一道挺拔的身影,淺灰色的居家休閑服,挺括隨性之中更添幾分儒雅。
“先生。”
何琴先看到了藺君尚,廚房裏正忙活的老太太跟孫杏芳還未注意,藺君尚是下樓倒水,手裏握著一隻水杯,單手插褲袋,走到母親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