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美珍為了她丟了命,於情於理,她都應該去送她一程。
為她上柱香。
即便會遭到責罵,她也必須去麵對。
“我陪你去,你一個人去我不放心。”大致情況蕭錦烈已經聽林悅說了。
現在這種情況,他是萬萬不敢讓她一個人去的。
萬一被祁家人刁難怎麼辦?
以她現在自責又愧疚的態度,鐵定會打不還手,罵不還口。
“我隻是去祭奠一下朋友,你放心吧,沒事的。”白璃不想讓他陪著自己跑來跑去。
她知道他的心思,但她給不了他。
就不能給他太多希望。
“不行,我一定要去,你不答應我就偷偷跟著你。”蕭錦烈盯著她。
氣鼓鼓的臉和堅定的眼神,像極了一個鬧脾氣的小孩。
白璃微微擰起眉。
看著他,她有一種看到祁小屹的錯覺。
算了,隨他吧。
白璃實在沒什麼心思來勸他走。
一路上,兩個人都沒有說話。
平日裏一開口就關不住話匣子的蕭錦烈,今天也格外的安靜。
白璃心情不好,他不想煩她。
這樣靜靜地陪著她,就很好。
祁家。
位於城北的老宅,是京城市最大的院落。
有仿古的四合院,也有現代的高樓大廈,獨特的設計讓人眼前一亮。
住宅房位於兩側,中間是一長長的河流。
微風拂過,河水蕩漾,蕩出濃濃的憂傷。
似乎連河水,都在為祁美珍的死感到惋惜。
白璃從未想過,有一天自己會來到祁家老宅,是以這樣的方式。
如果可以選擇,她寧可一輩子都不要來。
看著莊嚴肅靜的宅子,白璃突然間很害怕。
害怕麵對。
害怕接受這個事實。
假如一切,隻是夢一場。
該有多好!
讓蕭錦烈在外麵等,白璃一個人進了老宅。
第一次來這麼大的宅子,她有些找不著方向,也不知道祁美珍的靈堂設在哪裏,就跟著其他賓客走。
走過長長的河廊,最裏麵有一座翻修的老房子,是祁家祖祠。
祁美珍的靈堂就設在祖祠裏。
祖祠外的廊簷下,擺放著很多花圈。
大大的‘奠’字,像針一樣刺進白璃眼中。
痛的她睜不開眼。
腳下猶如灌了鉛,沉重的快要抬不起來。
艱難地走到祖祠大門外,待裏麵的賓客上完香出來,她才進去。
走的越近,步子就越是不穩。
看著那張笑容甜美的遺照,白璃心如刀絞。
她恨自己。
恨自己為什麼沒有早點預防。
如果她早一些想到陳誌文會因為喬陳浩的坐牢而報複,如果她在一開始就查清楚喬陳浩的身份,事情或許就不會發生成這樣。
可是祁美珍,為什麼要那麼傻?
為了一個不相幹的人丟掉性命,值得嗎?
不值得。
她一點都不值得她這麼做!
隨著祁美珍的離開,沒有人知道,在她冒著生命危險衝上去推開白璃的那一刻,她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