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他三人的命數早已定下,無論如何,今日的種種都會發生。
原來緯衡窺探鄲禪經也是宿命,而自己偏私裝不知,也是輪回裏的定數……
“哈哈哈……”雲霄殿裏傳出元帝爽朗的笑聲,他終於明白一切,也終於超脫了。
這是緯衡的宿命,也是傾曜的劫數……那個小白狐總算是克了他二人,又度了他二人。
清沅至今,恐怕仙魔一體的人隻有他……們了。
總算,小姽親自彌補了自己當初闖下的禍,七曜之光時隔萬年終於回歸一體。
笑著笑著,元帝想起過去又莫名老淚縱橫。
當年小仙童消失後,元隱一開始也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對,可是他無意間找到了許多蛛絲馬跡,這些細節紛紛證明自己曾經很在意小仙童,那麼又是什麼原因讓他忽然又變得不在意了呢?
那時,元隱想到了珍月姬,她足智多謀,又深諳男女情事之道,她一定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
待元隱到了珍月姬的府邸,恰巧看到年輕的盤蛇女正妖心滿意足地從珍月姬的府邸妖嬈扭出來。元隱不欲與妖孽有牽扯,隱身避開了碰麵。
心中卻是久久納悶不已:珍月姬身為海神,怎麼會與妖孽有瓜葛?待見到了珍月姬,元隱卻未提及邂逅盤蛇女妖一事,反而惆悵地表達了對小仙童複雜的情緒,聞言珍月姬轉喜為怒,一張儀態端莊的臉忽然變得猙獰無比,她斥責元隱到了現在竟還忘不了小仙童。
“你這話什麼意思?”
“他都已經灰飛煙滅了,你還念著他做什麼?”珍月姬如泣如訴,“他不可以活著,他的存在隻會讓你帝位不保,隻會讓你成為三界十二洲的笑柄。”
“是你!”這會兒元隱總算領悟了,“是你殺了他?”
原來小仙童不是離開了,而是殞身了。
“不錯,是我!”珍月姬直直地看著元隱,眸中的愛慕昭然若揭,“元隱,我已經抽了你的情絲,你不會覺得痛,時間會治愈一切,你隻要……”
“你閉嘴!”
元隱身為九天之帝,怎可任人擺布?他的威嚴他的尊嚴完全被這個膽大包天的女人踐踏了,他雖然感覺不到痛意,卻感到了滔天的憤怒。
“珍月姬,你勾結妖孽擅修禁術,害人害己,九天再也容不得你了!”
“你什麼意思?”這會兒輪到珍月姬難以置信地開口了,“你誣陷我?”
“誣陷?”元帝橫眉冷笑:“你敢說你沒有修煉過鄲禪經上的禁術?你敢說你與那盤蛇妖精沒有絲毫牽扯?你敢說小仙童……不是你害死的?”
這些都是真的,可又都……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
“別說你是為了我!”元帝狠厲地打斷了對方,“你做出的每一個決定都是為了你自己,倘若是為了本帝,你可有問過本帝的意願?”
“你隻是打著為本帝好的旗子行爾之所欲,珍月姬,你讓本帝惡心、厭惡,本帝要將你關進煉獄婆竭米,永世不得相見。”
“哈哈哈……”珍月姬萬念俱灰,可是嘴巴上卻依舊不服輸,“你以為小小的婆竭米難得住本姬?”
元隱自然知道以珍月姬的本事,要逃出婆竭米亦非難事,不過元隱畢竟是九天之主,怎會找不到法子懲治這個陰險惡毒的女人。
“本帝會在你的身上下一道血咒,倘若你離開婆竭米半步,便會永遠忘記畢生摯愛,選擇權在你手上,是永世孤獨?還是永世糊塗?”
說罷,元帝飛快地取了一滴帝王之血,在珍月姬驚恐的表情下同時向她下了血咒。
任憑珍月姬如何本事,也無法改變既成的事實,她此刻真的一無所有了。
珍月姬逆九天,結妖孽,塗炭生靈,如今作繭自縛被元帝削除仙籍關進了婆竭米,永世不得釋放。
......
很多年以後,傾朔慕名來到前海神的府邸,意欲求得男女之題的解法,卻被土地神告知此處早已人去樓空。況且這世間再無海神,隻有深海女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