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十年之約(1 / 3)

炎雀機關的事公開,轟動了整個修真界,有關百川老祖的生平再次被翻出來。作為破界飛升第一人,百川老祖設置這麼個機關,目的顯然不簡單,於是修真界有了諸多猜測,最多的就是關於造化訣的傳承問題,無數修士湧入落雁沼澤,尋找關於傳承的線索,這也在顧平林預料之中。

百川老祖對傳承很看重,造化洞府的開放不隻這一個條件,暫時不用急。

至於段輕名,不說兩人前世是對頭,就因為步水寒的關係,顧平林也很難與他做“友愛的師兄弟”,與王漁換房間之後,顧平林過得很是清靜,得知步水寒被禁足在後山五年,便時常過去陪他。

修煉之餘,兩人坐在青竹林裏,弄了好幾壺酒,對飲。

步水寒入門極早,如今才十六歲,在嶽鬆亭的幾個親傳弟子裏,他年紀最小,與老成的師兄們根本談不到一塊兒,且他為人又高傲自負,與其餘弟子們更無話可說,平日裏受嶽鬆亭與陳前約束,他不敢不注意言行,而與顧平林在一起,他便沒那麼多顧慮了,提著酒壺直接往嘴裏灌酒,然後隨手一抹了事,興致大時躍起身拔劍練上幾招,眉眼神采飛揚,完全是一派少年心性。

“我照你說辦法試了一試,果然有所不同。”

顧平林依舊坐得端端正正的,聞言取過酒杯:“哦?”

“難怪你修煉這麼快,”步水寒丟開劍重新坐下來,神情有些興奮,“想不到功法作了幾處改變,真氣竟順暢多了,你如何想到的?”

顧平林道:“靈光一閃,有感而已。”

“此事對靈心派大有好處,為何不能告訴師父?”步水寒停了停,皺眉道,“你不會是怕……”

“師兄多慮了,”顧平林搖頭,“功法豈同兒戲?你我修為尚淺,貿然修煉改動的功法已是危險,倘若當中有什麼缺陷,隻會害了上下師兄弟。”

這話沒錯,功法上細微的變動都會造成不同的後果,也隻有步水寒敢輕率地嚐試,完全是出於對顧平林的絕對的信任,而嶽鬆亭與陳前等人素來謹慎,他們必會察覺,這幾處改動過於精妙,絕對是對靈心派高級功法極為熟悉的人才能想出來的,顧平林入門才不到兩年,他們怎會不起疑?

顧平林也想壯大靈心派,奈何時機未到。

“我看你也不是藏私之人,”步水寒果然沒有懷疑,立刻就信了他,“不該疑你,我自罰一壺。”

說完,他又灌了一壺酒。

顧平林見狀不由得想起前世兩人對飲的情景,有些好笑,這種喝法是很容易醉的,估計再來一壺他就要躺了。

不出意料,兩壺酒下去,步水寒就一頭栽在幾上了。

顧平林取過他手中的空酒壺,擱到旁邊,然後準備練功。

“顧師兄!”

“嗯?”顧平林抬眸,“王師弟?”

短短半個月,王漁竟變得無精打采,眼圈黑得可怕。看到幾上的酒壺,他頓時露出一副想吐的樣子,懇求:“顧師兄,我們還是換回來吧?”

顧平林皺眉,也不問什麼,點頭答應。

王漁鬆了口氣,逃也似地走了。

顧平林隨手為步水寒設了個結界,起身就去找段輕名。

房間裏彌漫著淡淡的酒香,段輕名正仰麵躺在床上睡覺,長不束,胡亂鋪在枕上,俊臉絲毫不見酒意。另外那張床空蕩蕩的,王漁早已迫不及待地收拾被褥跑了。

顧平林臉有點黑:“段輕名!”

“這麼大聲,”段輕名懶洋洋地睜開眼,“原來是顧師弟,找我有什麼事情?”

“你拉王漁喝酒?”

“是我請客,又沒虧待他。”

天天晚上請客,難怪王漁喝成那副樣子。顧平林迅掃視幾圈,走到床前,皺眉道:“你沒練功。”

段輕名道:“你怎知我沒練,我一直在練功。”

顧平林冷笑:“練酒功和睡功,還有懶功。”

“顧師弟勤奮,請你把我那份也練了吧,多謝。”段輕名拱拱手,翻身繼續睡。

顧平林提起桌上的茶壺,毫不客氣地往床上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