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著急?”他故作驚訝。
“當然啊,我十分著急。”麵對調侃,顧平林冷笑,一掌朝他心口拍下去!
“是嗎?”
掌力未吐,顧平林忽覺腰間一麻,霎那間真氣盡泄,無力地撲倒在他身上。
“真是不老實,”身下人並不意外他方才的行為,不緊不慢地翻身,將兩人的位置調換,“抱歉,我目前還不想陪你死。”
靈巧的手指滑過身體,那是醫者特有的熟練手法,若即若離,每過一處,可怕的渴望就加重幾分。顧平林額上沁出冷汗:“住手!”
那人笑道:“一邊要殺我,一邊又想命令我,理由呢?”
顧平林硬著頭皮道:“乘人之危,未免失格,你也並非斷袖,何必強人所難?”
“你怎知我不是斷袖?”他饒有興味地道,“喔,我之前確實沒這種愛好,不過嘛,如今我很有興趣,不介意試一試。”
此人根本無視一切世俗道德,才能將這種惡劣的話說得理所當然。顧平林終於開始慌了。
“段輕名你瘋了!”
“你敢繼續,我殺了你!”
“對男人也有興致,你……住手!住手!”
……
屈辱的疼痛感傳來,顧平林渾身一僵,倒吸了口冷氣。反應過來生了什麼,他幾乎難以置信,喉頭一陣腥甜,顫抖著握起手指,扣住地麵的石塊,語氣冰寒:“段輕名,我一定……啊!”
體內熱量暴漲,瘋狂地朝著涼意的來處湧去,冰火交融,身體被徹底地征服,沉浸在難以控製的、奇異的kuai感裏。
絕境逢生機,卻伴隨著此等屈辱。
重生一世,竟要在這個宿敵身下……諷刺,何其諷刺!何其恥辱!
可恨!可恨!他段輕名安敢如此!
死有何懼?此生道途受阻,死亦是解脫。他竟敢用靈心派威脅自己,逼迫自己帶著可恥的經曆活下去,為他寂寞的道途增添趣味。
這種“救”法,是何等的羞辱!
不殺他,難消心頭之恨!
長如瀑布般從身旁垂落,與地麵的黑纏繞,分不清彼此。
顧平林體內的毒性被催到極致,燥熱難耐,身體不自覺地開始迎合,那人卻連外袍都沒有脫,呼吸平穩,冷靜地進行著規律的動作。
為壓抑那可恥的、不斷膨脹的歡愉感,顧平林幾乎用盡了全力,不敢出聲,隻恐開口便再也壓抑不住□□。
男人更清楚男人的身體,段輕名精通醫道,不僅善於掌控人心,更懂得如何掌控別人的身體,他分明是故意。
可惡!
顧平林勉強忍耐了半個多時辰,趁他放緩動作,才輕輕喘息,極力壓抑怒火:“你到底還要多久!”
“我這麼辛苦,你竟然……噯,”那人扣住他的手腕,為難,“你這樣不配合,讓我也興致全無啊。”
顧平林聞言便冷笑,習慣性地嘲諷回去:“那隻怪你自己無能。”
身上的人停止動作。
沉寂。
理智逐漸回歸,顧平林這才反應過來說了什麼,登時胸中熱血翻湧,險些氣得昏過去。
果不其然,笑聲自上方傳來。
“顧小九你……”那人倒在他頸間,抱著他大笑,“你這樣,我會當成是激將法了。”
“段輕名,我殺了你!一定殺了你!”顧平林暴怒,“我要將你碎屍萬段!我……呃!”
突如其來的刺激,讓他吞下了後麵的話。
“嗯,真是期待,”那人似乎並不在意,略略停止動作,抬起臉,“你的挑釁,我也接下了。”
顧平林好容易才緩過來,握拳,狠狠地捶了下地麵。
那人安撫似地輕拍他的臉,轉瞬之間,氣息逼近,高挺的鼻梁壓上他的鼻尖,然後,微微錯開。
唇再次被堵住,燃燒的怒火仿佛遭遇了冷水,顧平林渾身一僵。
不似之前的試探,那人不客氣地扣住他的下巴,強迫他張嘴,舌放肆地探入,與他糾纏在一起。
重重刺激隨之而來,緊握的手指逐漸鬆開,顧平林閉上眼睛,急促地呼吸。
大概,是這個人也好。
計劃始終隻是計劃,倘若真要與別的男人做這種事情,像這樣躺在別人身下,自己恐怕更難接受……定會自盡吧?
這是在想什麼!
察覺心頭那絲慶幸,顧平林驚駭不已,勉強贏回片刻的理智,然而來不及多想,那人忽然加快度,加重力道,陌生而奇異的感覺再次將他吞沒。
微涼的唇流連至他頸間,不輕不重地吮咬,顧平林竟有種被毒蛇纏身的刺激,顫抖不止,再也忍受不住。
“夠了!停!”
“毒性未解,半途而廢,實非明智之舉,”那蛇信舔過他敏感的耳垂,“何況你也是男人,這種時候提這種要求,未免太不近人情,你我都可以不用活了。”
“段輕名你!”
……
終於,顧平林沒有力氣再火,喘息不止,開始放軟語氣:“你快一點,出去之後你要多少女人,我便給你找多少,如何?”
“我以為這種事情,許多人會更希望慢一點。”
“我殺了你!”
“這句話你已說了太多次,大可換一句助興。”
“你……可惡!無恥!”
……
喘息,妥協,怒罵……終至動靜全無。
黑暗擋不住修者的眼睛,那人停止動作,微微蹙眉,重新為身下人探脈。
時令夠陰毒,這藥性確實霸道,很難徹底清除,倘若任那一絲餘毒留在體內,必會死灰複燃,如此循環,兩人最終都隻有一個下場,顧平林的計劃根本行不通,不說一向冷靜的他受到影響,判斷失誤,若非自己方才重新探了下脈,也險些上當。
刺激情緒,讓毒性作到極致,再行解毒,果然有效。
隻是……
“這怒火,怕是難以消弭了。”他鬆開手,似笑非笑地看身下人。
毒性與怒氣雙重作用,身下人已昏了過去,束銀冠鬆開,長長的黑散亂地鋪在地麵,褪去年少時的女相,輪廓分明的臉自顯威嚴,卻又因藥性而泛著紅潮,秀眉緊皺,雙目緊閉,俊臉上寫滿了隱忍、憤怒與不甘,散著濃濃的殺氣,與戰意。
原本抽身而退的打算,在目睹這般豔色之後,再難付諸行動。
手指撫過那鬢角,他凝神看了片刻,不慌不忙地撥開幾縷沾濕的絲:“嗯,這樣的你……”
這樣的驕傲,真是讓人忍不住想要摧折,馴服。
一點火星濺開,深不見底的黑眸似乎有了溫度,身下熱度急劇膨脹,脹得疼痛。
“不舍得啊。”
俯身,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