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平林道:“道途多阻,若不能堅守本心,難有大成。”
‘是嗎,”段輕名道,“還是你從未放縱過,不知道隨心所欲的快樂?”
天才劍書丹毒無一不通,包括醫術,他知道怎樣能造成更多刺激,不緊不慢地繼續這種惡劣的刺激。顧平林心知不好,微微扭動身體,想要躲開觸碰。
“何必躲,你不也很享受嗎?”段輕名動作一頓,“有血啊,我喜歡幹淨。”
絹帕細細地擦拭身體,如蟲蟻爬過。顧平林漲紅臉,呼吸漸漸急促,額上沁出汗。雖然看不清什麼,但那人的視線仿佛已凝成實體,比他的手更涼,幾乎沒有溫度,顧平林知道,他正冷眼看著自己的反應,無動於衷。
前所未有的屈辱感湧上來,顧平林幾乎要再次生出殺了此人的念頭。
忍耐間,那隻手突然用力。
“你!”顧平林臉煞白,疼得微微蜷起身體。那手迅速鬆開,改為溫柔安撫,重新挑動他的情緒,在刺激到達頂點時,又用劇痛讓他從雲端跌落,如此反複。
顧平林卻是從未想過此等惡劣之事,掙紮:“住手!你住手!”
那人擦去他嘴角的血跡,語氣頗為愉快:“不是隻需要解毒嗎?我會讓人來給你解毒,藍非雨怎樣?”
身體有瞬間的僵硬。顧平林沉默片刻,聲音發冷:“你敢玩弄我。”
段輕名溫聲:“一再的利用,你竟然以為我還會如你所願,顧平林,利用我總要付出代價,我怎樣處置,你能抵抗嗎?”他丟開絹帕,站起身:“步水寒他們就在外麵,正好聽聽,顧掌門當初是怎樣解毒的。”
“段輕名你敢!”說不清是屈辱還是憤怒,被藥性影響,顧平林雙目泛紅,尖利的聲音透著陰狠,“我不會再被你玩弄,你最好殺了我。”
他不顧內傷,要強行衝破丹田的禁製,側臉又吐了口血。
半晌,輕笑聲自頭頂傳來。
“不擔心你的靈心派了嗎,想死,”一隻手扣住他的下巴,“理智敵不過本能,你若還剩幾分清醒,就應該猜到,我怎麼舍得呢?”
顧平林一愣神,唇間傳來涼意。
挺直的鼻梁斜壓在臉上,彼此的氣息迅速混合。
恍惚間,唇上傳來刺痛,應該是被咬破了,血腥味在口中蔓延。顧平林低哼,側臉要避開,他卻主動離開了。
“你這種模樣,真令人興奮。”
冰涼的唇幾乎貼著顧平林的臉,嘴角、耳畔……若即若離地吻著,氣息拂在臉上,仿佛涼絲絲的蛇信。
至頸間,吻突然激烈起來。
身上重量增加,那人埋首吮咬著他的頸,強勢,不容抵抗,幾乎要將他的脈管撕破,顧平林隻覺渾身血液都朝那一處肌膚湧去,要被他吸盡,強烈的眩暈感襲來,伴隨著身體失去掌控的恐懼與刺激,他不由仰頭,微微戰栗起來。
藥性如熔岩爆發,徹底失去控製。
……
神智越來越遙遠,記憶中的畫麵卻越來越清晰。
幽暗的石室內,淡淡的血腥味彌漫在空中,顧平林艱難地醒來,隻覺得魂體力量極其虛弱,想來應該是百年快到了,七界棺的養魂之力正在消退。
隔著藍幽幽的棺壁,他聽到有人在喃喃低語,聲音不似素日從容,難得帶上幾分焦躁。
“為什麼?”
“為什麼會這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