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願!
不願白首空餘恨。
於是,血咒衝破了清心決。
要忍受多大的痛楚才能將心愛之人銘記於心!
鳳羽瞧著南宮越此刻灼熱的眸光,靜默須臾,好似下定了狠心,鳳羽一抬手,便是生生咬破自己的手腕。
殷紅的鮮血順著那皓白手腕一點一點流淌開來。
南宮越瞧著晃神,不禁喉頭一動,似意識到了什麼,他忙側過首,揮去心頭那莫名的渴望。
“咳……小羽。”他隱忍道:“你要做什麼?”
鳳羽無視著自己淌血的手腕,好似感覺不到那傷口的疼痛,這時候她竟是柔柔地勾起唇,她道:“師父總是說‘回天乏術’,可哪次不是尚有一線生機?”
這般柔聲低訴,纖纖玉指已然輕撫上南宮越蒼白的臉龐,隻悄一用力,便是讓幽深的眸子直視著自己。
鳳羽繼續道:“放心,天無絕人之路,我不會讓你有事的。”
既要遭罪,便讓她與他一起受。
“別動。”
朱唇輕掀,似蠱惑一般,鳳羽將淌血的手腕放到南宮越的唇邊。
一滴,兩滴……
血腥味伴隨著淡淡的甘甜,滑過喉頭,淌入心田……那感覺便好似久旱逢甘露。
心口處那灼燒般的痛楚一點一點淡去,便是愈發渴望那唇齒間的甘甜。
沉醉其中。
南宮越不禁闔上了眼。
原本的木然受之終成了主動索求,他不自覺地抬手緊緊握住了鳳羽的手臂……
不願放開,那便就此沉淪!
體內的真氣一點一點被抽走,鳳羽瞧著眼前之人漸漸舒展的眉目欣然勾起了唇。
愈來愈失力,鳳羽一傾身便是與南宮越一同摔倒在床榻上。
一滴清淚滾落耳畔,她伏在他的肩頭低語:“阿越,對不起……”
萬事皆有因,有因必有果。
既是她種下了這因,便以她之血來溫養著這血咒吧。隻要阿越能好好的,便是讓她流幹最後一滴血也無妨……
“小羽……”
便是在屋內的兩人難以自己之時,門扉被人從外邊急切地推開,隨即,滿身肅殺之氣的慕容離冷聲阻止道:“住手!”
慕容離急步來到床榻前,指尖在南宮越的胸前輕點,南宮越便是失力地停下了動作。
慕容離扶過鳳羽淌血的手,順勢將她從南宮越的胸前扶起。
意識混沌間,眼皮輕掀,鳳羽瞧了身前之人一眼便是喃喃道:“師父?”
“胡鬧!”
麵具的遮掩下,慕容離的神色瞧不清晰,然那驚怒的眸中卻是藏不住那一抹疼惜之色。
慕容離扶著鳳羽坐好,隨即自己亦是盤腿坐於床躺上。掌心相對,他便是將自己體內的真氣緩緩送去鳳羽體內。
“咳咳……”
得了慕容離的真氣,須臾工夫,鳳羽便緩過勁兒來了。然而終是失了不少血,此刻她的臉色仍有些蒼白。
鳳羽瞧著慕容離不知從何起齒,不想卻是見慕容離從懷中掏出了一個錦盒,麵向著她緩緩打開……
“絕靈草!”
瞧清楚了盒中之物,鳳羽清澈的眸中似有莫名的光亮閃動。
是了,關心則亂,她怎就將如此寶物給忘了?
鳳羽亮閃閃的眸子滿是希翼地瞧向慕容離,便是聽慕容離道:“後邊山頭有一處血池,雖比不得鬼離穀的寒泉,不過……姑且可以一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