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言姑娘……她……她的臉!”
光潔如新,根本沒有絲毫的疤痕和傷口!
不是說在祠堂裏麵被燒到了麼?
原來——都是在說謊而已?!
不僅眾人心中震驚不已,便是宋老夫人都驚詫得不知該說什麼好了。
“你,你,婉言,你……”
宋老夫人隻能伸手指著自己這個孫女,踉蹌著往後退著,根本難以平複自己的情緒。
難不成,婉言過去都隻不過是在騙她罷了?
“外祖母現在就覺得難以相信了?”
揭開了宋婉言臉上麵紗的陸朝暮,隻是目光帶著淡淡的冷意,說出的話,也平靜得仿若最古老的冰川。
宋老夫人明白了,朝暮她是早就知道了,她早就覺察到婉言根本就沒有受傷,而之前她們所說的一切,都隻不過是在扯謊誆騙她罷了!
可是——
為什麼?!
究竟為什麼?!
這個問題,在宋老夫人的腦子裏麵不斷的回響著,叫她根本就想不明白,也想不清楚,到底紀氏和宋婉言是為了什麼。
陸朝暮見到宋老夫人臉上震驚不已的表情,心中雖然有些痛,覺得自己這樣赫然揭穿所有的事情,是不是對外祖母來說,太過殘忍了些。
但是,一想到,她若是不將事情說清楚,整個宋家的人,便會如上輩子的她一樣,永遠也看不穿這對母女背後藏著多壞的心思。
一旦沒有防備,便會被她們給拉到絕境深淵之中,根本就沒有辦法逃離!
所以,便是再殘忍,再殘酷,她今天,也要將這些事情都說清楚。
“外祖母,你看看宋婉言的手臂。”陸朝暮表情冷得如同冰塊,“方才我回來的時候,紀蕙蘭和宋婉言說了,宋婉言因為擔心我,所以,到了法華寺為我祈福上香。但是——
從金水河到法華寺這一路上,究竟是有多少險阻和荊棘,能讓宋婉言傷成這樣?外祖母您想過沒有?!便是宋婉言說她去法華寺這件事,也都隻不過是再騙您的啊!”
“這……”
宋老夫人雖然很不願意相信,但是,陸朝暮的提醒,再加上宋婉言手臂上的傷,還是叫宋老夫人不得不懷疑起來。
年邁的老人,目光裏滿滿的都是不理解和不相信,她看著宋婉言,一字一句的問道:“婉言,朝暮說的到底是不是真的?今天,你忽然間消失不見,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你當真是去了法華寺麼?”
“……”
事到如今,宋婉言知道,不管自己說什麼,這個有備而來的臭丫頭,都會想方設法的拆穿她們的解釋和理由。
但是,即便是知道沒辦法遮掩下去,讓她大大方方承認今天所有發生的事情,她還是做不到,也不允許的!
因為,她若是承認了,便無異於在心裏就認輸了!
她明明是宋家最尊貴的大小姐,如今,卻輸給了這個臭丫頭,她咽不下這口氣,也做不到!
所以,想了又想,再想了又想,宋婉言別過頭去,不再看這些人。
她們愛怎麼說就怎麼說罷,隻要她打死不認,她們是不能拿她怎麼樣的!
心裏有這樣的想法,宋婉言就死死咬著自己的嘴唇,不去看所有人。
見到自己的女兒一個字也不解釋,紀氏心裏卻不這麼想。
不管這個臭丫頭還準備了什麼,還會說出什麼更加叫人震驚不已的事實,她都要再搏上一搏!
這樣,她才有機會保護好自己的女兒,還有她們大房的人在這宋家的地位!
她若是同婉言一樣,什麼也不說,那才是真的完了啊!
所以——
紀氏眼珠子轉了轉,就想要再次辯解,想說,婉言是在法華寺為陸朝暮祈福之後,擔心光這樣還不能夠確保陸朝暮的安全,就想重新回到金水河上,為她放一個荷花燈祈福。
而金水河邊被河水打濕,路上光滑得緊,宋婉言心裏有實在擔心陸朝暮,所以,一不小心踩在了打滑的路麵上,整個人就如同滾葫蘆一般,猛然順著石板路就跌入了金水河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