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弱者的眼鏡(1 / 2)

“…什麼意思?”因為太宰的話,間桐雁夜兜帽下方的麵部陷入空白的狀態。

說實話,間桐雁夜的狀況從外表上看就不容樂觀,幹瘦的軀體雖然勉強的憑借毅力,在他人麵前強撐著不讓自己倚靠在門框上,但已經迅速濡濕了領口的汗水,卻分明的出賣了他的一切掩飾。

雖然被兜帽遮住了大部分麵孔,但太宰仍然可以看到垂落在臉側的蒼白頭發,以及脖頸處像是老人一般皺巴巴的皮膚。

這顯然不是一個被幾歲孩子稱為[叔叔]的人,應有的外表。

看著這副樣子的間桐雁夜,太宰卻沒有表現出絲毫詫異,仍然撐著臉微笑著說道:

“意思就是我們合作,能讓你擁有捧起聖杯的機會啊~”

聽到這話,間桐雁夜皺起眉頭看向沙發上的間桐櫻,枯瘦的喉嚨中發出一聲了然的慘笑:

“…我還擁有拒絕這個機會的資格嗎?”

“吼吼~~你貌似很聰明呢~”

說到這裏,太宰的語氣跟隨著臉色一起沉了下來:

“但實際上,你卻是個完全不懂得看別人臉色的蠢貨啊……如果我要拿小櫻威脅你的話,你現在就已經在做把從者轉送給我的儀式,或者我幹脆讓你用令咒命令從者自盡了。”

不妙的語氣頓時讓間桐雁夜額頭瀝出更多汗水,他看不穿眼前的太宰究竟是個什麼樣的存在。

按照常理,除非禦主是人工生命體,否則以十二三歲少年的魔力量來說,是絕對不可能負擔得起從者的魔力消耗的,也絕對不可能輕易的殺死間桐髒硯那個怪物,雖然在魔術師中能稍微改變麵部形貌的術師比比皆是。

但能夠自由捏造身體狀態的魔術師,毫無疑問都是怪物中的怪物。

‘完全看不出來到底是從者還是禦主!運氣真差,我這是遇見了什麼妖怪?!’間桐雁夜在心中憤恨的抱怨。

但即便內心對命運如此憤憤不平,間桐雁夜還是不得不麵對這個對他完全不利的現實。

“既然如此的話,就把小櫻還給我!”

聽到間桐雁夜這話,原本隻是在一旁安靜觀察著的中也諷刺的笑了一聲:

“還給你?這孩子是個人,不是誰可以擁有的東西吧!”

“我必須要保護這個孩子才行!”

“哈——!但是你好像搞錯了一件事,”中也的聲音中滿是不屑:

“雖然是順勢為之,但把這孩子從那些蟲子堆裏救出來的不是你,是我們啊!連拯救她都做不到!作為一個被她叫做雁夜叔叔的成年男性,你有什麼資格說保護她?!”

擺在眼前的事實,並非是中也不相信間桐雁夜的品格,而是單純的不相信對方的能力。

在中也看來,間桐髒硯是一個弱小得隻能依靠求饒來祈求苟活的、蟲子一樣的卑劣生物,而間桐雁夜卻是連這種貪生怕死的生物都搞不定的人,更何況保護別人?

以中也大男子主義的風格,就像是對待他自己一樣,他對於成年男性的審判總是特別嚴格,以前他還沒成為幹部的那段輕鬆歲月或許還覺得無所謂,但現在,他最看不起的就是滿腔熱血的同時,又認不清自身狀況的蠢貨。

‘明明連路都快走不穩了,卻還大言不慚的說什麼保護他人,這家夥滑稽也要稍微有個限度吧!’——這是中也現在對於間桐雁夜的印象。

聖杯戰爭還隻是剛剛開始,間桐雁夜是太宰想要利用的禦主,這意味著他一時半會還不會輕易死掉,也意味著其他參賽者也會盯上間桐雁夜的這條命。

同時也表明著,隻要和間桐雁夜太過接近的人,都會麵臨可能喪失性命的風險,更何況還是一個無比適合做人質的小女孩?

在這種狀況下,打不過間桐髒硯的間桐雁夜,主動提出他來保護間桐櫻的要求,是中也完全不能容忍的。

‘啊啊~~氣氛變得尷尬了呢這樣下去可無法更加輕鬆的套出情報啊’撐著臉看著這一幕的太宰在心中感歎。

於是,他故意笑出了聲:

“中也好像和丈夫爭奪孩子歸屬權的媽媽一樣哈哈哈哈哈!!!”

“你這小鬼給老子再說一遍!”被點燃滿腔怒火還沒熄滅的中也,聽到這話幾乎要裂開了,立刻就去伸手撈沙發上的太宰。

但卻被預判到動作的太宰迅速躲開,沙發上的枕頭也被他一個接一個的丟向中也,但枕頭在途中,就被中也的重力操控一個接一個的還了回去。

“啊啊~~中也是老媽子~~蛞蝓是老媽子~~”

一邊躲著枕頭,太宰居然還一邊編成一首不著調的歌唱了起來。

“混賬小子!等老子抓住你就完了!!”

一時之間棉花與枕套齊飛,原本放在方桌上的古瓷花瓶也在這[戰爭]中被打碎,清水連帶著裏麵的插花都從花瓶中飛了出來,在空中畫出一道隻能算得上搞笑的弧線,duang的一下插在一旁心痛財物的同時,聲音都不敢發出的間桐鶴野頭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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