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弱者的眼鏡(2 / 2)

眼前群魔亂舞的景象,頓時讓間桐雁夜原本打算殊死搏鬥的信念剛剛提上來,就突然的掉進了哪都摸不到的[不著調]裏。

在兩人爭鬥的空隙之間,表情從一開始的激動轉變為平靜的間桐雁夜,抬起手臂擋住飛來的枕頭,緩緩的走上前給已經迷蒙之間睜開眼睛的間桐櫻掖上毛毯。

“那個……”似乎被二人忘記的間桐雁夜試圖開口。

“有話快說!”已經抓住太宰的中也,在沙發上用按住少年的雙手和雙腳。

“啊!蛞蝓妖怪粘在我身上啦!!”太宰偏過頭朝中也呸呸的吐口水。

“閉嘴!髒死了啊你這混賬小鬼!”

“才怪!我這是在用口水洗蛞蝓呢!”

“你的口水難道是聖水嗎?!”中也空出一隻手捏住太宰的臉。

“呸噗hfsdhfsifhu~~~”

被捏住臉的太宰隻能發出聽不清的聲音,但輕蔑的眼神卻似乎在對中也說[我的口水就是聖水!]這樣自我中心到極點的話。

間桐雁夜的嘴角開始抽搐,總的來說,太宰在他心目中[怪物中的怪物,自在改變形體的魔術師]這一初見印象,已經在得出這個印象的三分鍾之內破滅了。

“…請聽我說,我答應你們的要求了。”間桐雁夜對二人突然的這樣表示。

“啊?”中也扭過頭看向間桐雁夜。

趁中也因間桐雁夜的話分神之間,太宰狠狠的一口咬向中也的手,但卻沒想到這種程度的疼痛,對於中也來說根本隻是毛毛雨,反而讓他的臉被捏得更擠了。

這一挑戰實力差距的結果就是,太宰的頭發和臉在他嗚哇嗚哇的聲音下,被中也挼了幾分鍾之後,才在真正意義上的[滿臉通紅]中被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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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月2日,淩晨:1點30分,間桐宅邸正廳。

會議談判,屏退左右。

放置茶水的案幾相對的兩邊,各自持有聖杯戰爭參賽資格的兩方麵目相對的坐下。

間桐雁夜,正坐!

中原中也,正坐!

太宰治,趴在沙發上!

“總而言之…”太宰噘著嘴用中也剛剛遞過來的冰毛巾貼在臉頰上,眼神輕輕的飄在間桐雁夜身上。

“你答應和我合作,保證在最後的決鬥之前,以我的要求為最優先對吧。”

聽到這裏,間桐雁夜抬起手表示疑問:

“…我稍微問一下,太宰君,你和中原君誰才是禦主?”

間桐雁夜的疑問雖然沒有讓太宰的表情引起任何變化,但卻讓這個十二歲的少年開始在心中開始暗暗猜測。

‘從雨生龍之介那裏得到的手記上,明確的記載了禦主能看到從者的數值,我原本以為自己看不到中也的數值是因為個人體質的關係……但現在看來,中也的狀況似乎比我想象中的更加複雜。’

太宰的眼神轉向環抱著手臂的中也,在中也被召喚出來的一開始,他就伸手接觸過他了,但很顯然,似乎對中也起不到任何的影響。

‘不,影響還是存在著的,’

太宰的大腦快速的分析著:

‘就在剛才我用枕頭試探中也的時候,他在被我接觸到之後,就無法再用出那種自在操控重力的能力了,而是用手和腳直接的壓製住我…也就是說,我的能力對於從者來說,大概也能起到封印[寶具]的作用嗎?’

看著正在思考的太宰,中也仍舊環抱手臂,對於間桐雁夜的疑問不發一言。

該怎樣做,要怎樣做的主動權,除非在危急太宰性命的前提下,他是不會多加幹涉的,因為這場聖杯戰爭在中也決定參與的時候,所想的就不是自己能從其中獲得什麼,而是希望太宰能從其中,獲得他想要讓太宰獲得的東西。

比如夢想,比如能夠堅持下去的興趣,比如想要和誰成為朋友。這些都是自己決定方向才會認知到東西,而為了能夠讓太宰學會這些,中也不介意自己成為太宰在這場戰爭中的推進力。

隻因為越是倚靠現在這種不需要食物,也不需要水,甚至可以說空氣都不需要的狀態下,中也越來越肯定一件事。

自己絕對是已經死了——這一個現實。

死人能夠繼續存在的現實又能維持多久?這種不符合世界的規則,強行扭轉因果的暫停,恐怕能夠發揮的效用,也僅限於聖杯戰爭之內吧。

麵對著自己的死亡,中也極為冷靜的思考著,懷念著遙遠的過去、橫濱一望無際海岸線,夜晚倒映在漆黑海麵上的城市霓虹燈,與腥鹹的海風。

但即便是如此留念,中也沒有任何想要向聖杯許下的願望。

而打鬧也好,答應太宰稀奇古怪的要求也罷,他唯一正全力實現的期許也隻有一個——

‘想要這個小鬼明白,世界很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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