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的逃避(1 / 2)

愛因茲貝倫城堡,2月4日,淩晨1點45分。

帶著滿身疲憊歸來的衛宮切嗣,看著半毀的城堡入口處、神威車輪所碾壓過的痕跡,叼著口中的香煙微微出神。

感知到結界觸動的愛麗斯菲爾,從新安裝的攝像頭中看到衛宮切嗣的身影之後,抑製不住內心喜悅的從樓梯的上方向下望去。

“切嗣,你回來了!”

被妻子愛麗絲菲爾的聲音從沉思中拉回,衛宮切嗣連忙將叼著的香煙取下,扔到地麵上,用鞋底碾滅。

他朝白發紅瞳的妻子露出幾乎微不可查的笑容。

“啊,我回來了。”

愛麗絲菲爾像是輕巧的精靈那樣,踩著一級級的台階來到衛宮切嗣身邊,將雙手背在身後,仔細的圍繞著丈夫觀察。

“切嗣,去遠阪家的打探工作還順利嗎?沒有受傷吧?”

看著溫柔的關心自己的妻子,衛宮切嗣的瞳孔中閃過悲戚。

自己的妻子是小聖杯。——這件事在他別有居心的、與愛因茲貝倫這個隱居在德國的魔術師家係攀扯上的時候,就已經在家主的解說之下,明白了這個事實。

愛麗斯菲爾被創造出來的目的,就是作為聖杯戰爭中盛裝從者靈魂的一次性消耗品。

而自己與妻子之所以會結婚,也是出自於愛因茲貝倫的家主,想要在更多方麵的將他這個魔術師殺手,更加牢固的綁在同一輛戰車上的目的。

簡而言之,就是利益婚姻。

但是愛麗斯菲爾是如此的純真,明明誕生起就注定是被所有人利用的存在,卻理解了他,包容了他,關愛著他。

她就像是一束溫暖著衛宮切嗣的微光,在黑暗中照亮了他前行的道路,也注定為這漆黑的道路燃盡最後的生命。

而這一切,所為的,都是他那——[讓人類從爭鬥中解放出來]的夢想。

因此,越是接近那道路,越是向聖杯戰爭結束的時間靠近,衛宮切嗣就越是痛苦。

微涼又柔軟的手指點上了衛宮切嗣的眉心。

知曉自己丈夫在煩惱什麼的愛麗斯菲爾收回手指,朝他鼓起臉蛋。

她轉移話題的說道:

“總是皺緊眉頭,這可不好~是探查工作上遇到什麼困難了嗎?”

看著尚且精神的妻子,衛宮切嗣露出夾雜著疲憊的微笑。

兩人像是散步一樣的往中庭花園前行。

愛麗斯菲爾本想更近的、像是往常那樣挽住衛宮切嗣的手臂,但一想到這樣做會讓他更加因為幸福而痛苦,隻好違背自己本心的、不遠不近的跟在丈夫的身後。

“……是言峰綺禮嗎?”她有些小心翼翼的詢問。

聽到這個名字的衛宮切嗣,停下了腳步。

言峰綺禮,這個名字的主人對衛宮切嗣來說,就像是一個幽深漆黑、看不見任何光亮的魂靈,不斷的想伸出冰冷的手,來緊緊扼住他的喉嚨。

生平履曆無一例外的全部都是優秀,但總在要到達最後一步時,就將之前的所作所為、一切的努力全部毫不在意推翻的言峰綺禮,所處世的方式,根本不像是正常人類。

不斷的想要在危險與廝殺之中尋找什麼的言峰綺禮,在了解到他之後,就沒有停止過的想要刺探他的情報。

之前用蝙蝠使魔所攜帶的攝像頭上,他更是觀察到了言峰綺禮,朝愛因茲貝倫筆直襲來的身影。

衛宮切嗣能憑借經驗,具體的嗅出對方到底有著什麼樣的目的,但正因如此,越是對言峰綺禮加深了解——

他肩膀無法抑製的因恐懼而開始顫抖。

“愛麗……我很害怕……那家夥,言峰綺禮那家夥盯上我了!不是為了聖杯戰爭的勝利這種常人的理由,他是無法理解人性、無法理解幸福的怪物——”

丈夫脆弱的模樣,愛麗斯菲爾不由得憐愛的注視著他的背影,終於抑製不住自己情緒的緩緩的走上前,用纖弱的懷抱擁緊他。

“沒關係的,切嗣,言峰綺禮已經失去從者了,他已經是退出聖杯戰爭的敗者了……更何況我、舞彌,還有saber,我們三人都會保護你的,你的拯救人類的夢想也會實現……”

“但是他又出現在遠阪宅邸了!閑庭信步的,仿佛隻是外出郊遊一圈回到家中的、那悠閑並隨時準備捕獵的姿態!他絕對是和caster組達成了什麼協議!再這樣下去,我可能會讓你白白犧牲掉性命!”

衛宮切嗣聲音中更添了一層脆弱。

他緊握住妻子環抱著他的手。

“愛麗,我們逃走吧!別管什麼聖杯戰爭了,直接原路返回德國,把我們的女兒——伊莉雅從冬之城堡中解救出來!敢攔路的礙事者全部都殺死,然後我們找一個誰也無法打擾的地方,開始新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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