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保來的不快也不遲,剛剛好在安雅婧把臉上的紙盤子拔下來,露出一張慘不忍睹的臉時候到了。
來了四個人,一開始他們以為今天晚上的宴會格調很高,應該不會出現這種聚眾嚴重的事情,而且喊他們來的人隻是說這裏有人在吵架,沒想到現在演變出這麼惡劣的結果。
名媛小姐穿著低腰裙,手裏晃著金黃色的酒,掩嘴看著這裏鬧劇一般的情景輕笑著說話,隔的不遠再加上這些人壓根兒就沒想著壓低聲音,江言笙不出意料的聽見了自己的名字。
她把手指上沾到的奶油不經意的抹在了安雅婧的裙子上。
安雅婧還在哭鬧著擦臉,自然沒注意到江言笙的小動作。
“這位小姐,你剛才……”安保看著江言笙嚴肅又高雅的表情,甚至不敢相信這裏的亂子是她弄出來的。
有不少雙眼盯著這裏,江言笙不急不緩的站起來,她得體的笑了笑,“我要找顧燃。”
安保用餘光詢問身後的幾個人,麵麵相覷了幾秒鍾之後安保轉過頭來,抱歉的說道:“不好意思,顧先生現在並不在我們的宴會場內,這位小姐……”
“我姓江。”江言笙落落大方,她低頭看了眼安雅婧的狼狽樣子,有些可惜自己現在沒辦法把此情此景拍下來。
安保順著台階下,“江小姐你剛才做的事情,實在是有些惡劣,不知道能不能跟我們走一趟,今天晚上的宴會你可能沒辦法……”
安保說的話其實已經很委婉了,但是字裏行間透露出趕人的意思,江言笙聳聳肩往前跨了一步。
她的餘光輕輕略過了還閉著眼睛沉醉於隱約的樂團,和大同小異長相的江城名流,真的沒有看見顧燃的影子。
自嘲的笑笑。
她把已經沒了奶油的手擦了三遍。
本來那顆一提到顧燃這兩個字就會輕悄悄的跳的快一些的心髒,似乎也正常了下來。
她的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下,“帶她去哪兒?”
江言笙的心在聽見聲音的時候突然提了起來,但是這聲音實在太過陌生,不同於她認識的任何一個男人。
她的心又緩緩的放了下去。
在轉頭看清這個陌生男人麵貌的時候,更是沉的不能再沉。
這個男人江言笙以前從沒見過,但是他看著她的視線卻十分的陰冷,目不轉睛的盯著不是為她的容貌而驚豔,反之是有一種黑暗中靜候時機的蛇的錯覺。
除去他這雙漆黑淩厲的眼睛之外,不得不說這個男人的臉長得還是非常俊美的,雖然陰嗖嗖卻依舊勾人奪魄。
江言笙放在裙側的手握拳,她不想和這種一看就很危險的男人搭上任何關係。
她轉身衝著呆楞的安保笑了下,“怎麼不走了?”
安保卻像沒聽見她的話一樣,磕磕巴巴的衝著男人說道:“薄……薄先生!剛才有人說這邊鬧事,我們就趕緊過來看了看,正好看見這位江小姐……”
姓薄的男人眼神露骨的像刀子,一寸寸的從江言笙的身上刮過去,這種猶如實質的感覺在他笑起來之後明顯減少了許多。
“江小姐是我的貴客,你們先下去吧,我帶她走。”
男人的手熟稔的搭在了她的肩上,江言笙的神經繃的很近很近,她咬咬牙,沒有看這個男人的眼睛,隻低聲說:“你是不是認錯人了?我想我們根本就沒有見過。”
她百分之百確定自己不是什麼貴客。
薄先生意味深長的打量著江言笙的臉,他說:“沒認錯人。”
他突然壓低了聲音在她耳邊說:“沒有顧燃出來給你解圍,是不是覺得很失望?”
江言笙的背脊僵硬了一下,她皺眉,“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臉上青一塊紫一塊妝全部沾了奶油的安雅婧罵罵咧咧的站了起來,她一眼就看見了江言笙和她身邊的男人,爆發似的站了起來,“江言笙!我就說你今天是來釣男人的!你還故作什麼清高?”
“這位進來的時候,有請柬嗎?”
薄先生站著沒有動,麵上像蒙了一層冰,淡淡的瞥了眼嘩眾取寵的安雅婧,安雅婧頓時嚇得站在原地不敢說話。
穆連臣給她解圍,他雖然不知道突然冒出來的薄先生到底是什麼身份,但是看安保對他恭恭敬敬恨不得叩幾個頭的態度也知道這肯定是個不好惹的人。
他把請柬拿出來,“我有。”
薄先生的眼神陰沉沉的看著在一旁瑟瑟發抖的安保,戾氣濃烈的讓人骨頭發軟,“我是不是說過一個人一張請柬?”
“是的……薄先生。”安保的牙齒都在打顫。
“那你們還不快點把這個多餘的女人拖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