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慧沁走後,黃藝鳶一個人在畫廊裏坐了良久。不管高慧沁把她抬得多高,但黃藝鳶心裏清楚。不管是父親陳國素還是葉瑾城。他們兩個人都沒有把她當回事。
在他們眼裏,她黃藝鳶就是一個甩不掉的麻煩。
父親陳國素不想讓外界知道她的身世,葉瑾城甚至都不想見到她,他們是她這一生最愛的人,但他們卻用無情傷害著她。
把她的討好、委屈當成一個屁來嫌棄、鄙夷。
"是時候改變這一切了。"他說的對。有些人是需要別人提醒才能知道對方的重要性。
陳國素是這樣,葉瑾城也是這樣。
該怎麼提醒?黃藝鳶決定找個人商量。
這個人就是她表麵上的未婚夫鄭深。
黃藝鳶回到住所時,鄭深正窩在沙發裏看電視喝酒。
看著滿地的啤酒瓶,黃藝鳶忍不住皺了一下眉,"你現在是個癌症晚期的病人。這樣喝酒萬一被人知道了怎麼辦?"
鄭深不以為然地瞅了黃藝鳶一眼,拿起酒瓶依然我行我素地往嘴裏灌,"怕什麼,我白天又不出門。"
"萬一有人到家裏來了呢?"
"你不是出去跟人說我把這房子換了鎖。這個地方你不在誰會過來。"鄭深在沙發上伸了一個懶腰露出他瘦削的腰身。
他雖然年紀不大。但因為染上毒癮整個人看上去十分的頹廢,臉頰深陷雙眼發黑看上去倒還真像一個癌症晚期的患者。
"給我點錢。晚上我要出去買點貨。"鄭深吸了吸鼻子,伸手找黃藝鳶要錢。
黃藝鳶看著他心生厭惡但是表麵上又不好發作。她打開錢包掏出幾張大鈔遞過去溫和地勸道,"這東西會要人命的,你就不能戒掉?"
鄭深無所謂地笑笑,"我也沒想活多久。快活一天是一天。"說到這裏他看了一眼黃藝鳶。"那個葉瑾城把秋水別墅讓出來了沒有?"
"他怎麼可能讓出來。"
"那你昨天晚上住在哪裏?"
"他給我訂了酒店。"
鄭深笑了。"你住在酒店裏怎麼勾引他。這種男人要上敢著貼,那一天我真死了,你就沒有借口找他要錢?"
"我找他又不是隻為了要錢。"
"對對對,你想嫁給他。"鄭深摸出一根皺巴巴的煙,點燃吸了一口繼續說道,"但你有沒有想過,像我們這種隻能待在黑暗裏的人想要光明正大地生活是不可能的,勾引上像葉瑾城這麼有錢的人搞點錢最實際。"
"我說了,我找他不是為了錢,我愛他。"
"他在乎嗎?"鄭深臉上掛起了冰冷地笑容,"黃藝鳶,你有沒有想過他把那個姓雲的女人娶進門是為了什麼?"
黃藝鳶不說話了。
她心裏有猜測但是她不想承認。
鄭深繼續說道,"葉瑾城他是為了打消你的念頭,他寧可娶一個什麼都不是的女人都不願意跟你有關係,為什麼?因為在他的眼裏我們這類人都見不得光。"
"什麼叫見不得光?"黃藝鳶杏眼圓瞪,她指著自己跟鄭深陳述,"我成為現在這個樣子是我自己的錯嗎,這一切的一切都是陳國素的錯,是葉瑾城的錯,他們必須為我的人生買單。"
"你想怎麼買單?"
黃藝鳶深吸了一口氣壓住了內心的火,她再次打開錢包從裏麵抽出幾張大鈔遞給鄭深,"晚上你順便去一下陳國素的住處,往他家門縫裏塞點東西。"
"什麼東西?"
"他的東西。"黃藝鳶咬住了下嘴唇,"以前我媽太聽話了,所以才會落個被人撞死的下場,這一次我不會學她聽話地站在原地等著他來施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