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幾天,家裏氣氛一直很壓抑。爹地和後娘正在鬧別扭,弟弟也不活潑了,不過因為前幾天大家都在忙,也就沒留意。

如今活沒有那麼多,氣氛一下子就顯得特別突兀。尤其是後娘,最近一直沒有對我冷嘲熱諷,更加沒有明裏暗裏地打聽我的店鋪。

下午的時候我接到了一封信,說是舅舅給我的,不過我覺得應該是張庭樂寫的。打開後我笑了,實在是忍不住。信裏麵夾了一張圖,畫了各色各樣的狗狗,都有一個共同點,就是很可愛。

這封信倒是長了點,不過看起來很普通,就是平常的家常信。我看了好幾遍才看出端倪,這封信竟然是類似藏頭格的。就是把想要說的一句話隱藏在一大篇文字裏麵。

現在的寫信格式都是豎著寫,而且從右到左,我剛開始看還有點不習慣,看多了也就沒事了。

表達的信息是“生意方向你定人手我出”,這句話隱藏在中間那部分,橫著讀。要不是明確知道舅舅這次不會來信,而且有圖畫,我還真不敢確定這是張庭樂的信呢,更不要說看出什麼藏字的把戲了。

我照著來信,也用給舅舅的口吻回了一封。不過我沒那麼有頭腦有精力,去弄什麼藏字的把戲。而是把紙片裁成了盒子暗格那般大小,發給張庭樂的回信放在了暗層裏麵。

當然為了空間的溫泉不消失,我已經把那塊烏木拿出來了。把機密的回信放到了暗層,做為幌子的回信放在了盒子裏麵。

最初我還怕太麻煩宏子哥了,小心地問了一下他,誰知他很是大方地表示給信的人會有賞錢。而且現在手藝學成了,常回家看父母是應該的,三五天回趟家並不算什麼,順路而已。

我聽後也沒有再推辭什麼,更沒有說要給辛苦錢什麼的,這些都太見外了。遠親不如近鄰,多照顧一點蘇大娘就是了,這個應該是宏子哥樂意見到的。

他還沒有成家,沒有媳婦兒幫忙照看父母,自然是希望鄰居可以多多照看的。畢竟要是有什麼病痛,沒個兒女在身邊,老人又愛拖著省錢,真要是出什麼事了,最先發現的肯定是鄰居。

鎮上的生意已經要開始著手做了,不過我現在年紀大一點了,不好再隨便亂跑。像現在這般一個月能去一兩次鎮裏都不錯了,也不怪乎田嫂子有了的異心。

雖然不能經常去盯著,不過我還是很容易發現她有什麼心思。每個月進貨賣出的錢我都會做成表格數據,有什麼異常數據最能說清楚。

最近糖的用量很不正常,單單是糖突然用的多了起來,當然也看到這糖是最貴的。業績沒有變好太多,成本卻一個勁的漲,但是最近物價並沒有太大的波動,明顯不成比例。

最近這幾個月,每個月的用糖量都在增加,尤其是這一個月,已經偏離了正常用量幾十斤。這個數據早就操控我的容忍量了,加上最近想坐點別的生意。

所以,我決定加快步伐,讓家裏人早點去接手店鋪。爹爹一直沒有問店鋪的具體情況,而後娘即使打聽我也沒告訴她。

吃過晚飯我沒有像往常一樣急著去洗澡,而是找了個時機和爹爹聊起天來。天黑了,沒辦法幹木活,爹爹手上也不閑著,在那裏編籮筐。

籮筐爹爹變得很熟,即使沒有太多的光亮,爹爹也能編,就是速度沒有那麼快。

“爹,弟弟念書花錢得很,現在還小,也就沒用那麼多,弟弟又那麼聰明。以後定是要考學的,得多做些打算。”我拿了張小板凳坐在爹爹旁邊。

後娘在院子裏給弟弟洗澡,本來這事是我幹的,不過最近幾天後娘一直在和弟弟培養感情,弟弟的事她能幹的幾乎都是她包了。

爹爹對此也沒有發表什麼意見,我當然也不會傻到去做那些招人嫌的事。何況她本來就是弟弟的親生母親,和弟弟親近是應該的。

後娘最近也是樂在其中,原本以前幹完活累得半死,也沒什麼心思去和兒子逗樂。白天一整天都沒能和兒子在一起,晚上相處的時間也很少,大部分時間在睡覺。兒子和她也沒那麼親,現在即使累些,可是心裏也是高興的很。

爹爹聽了我的話,向弟弟看過去。心裏也是默認我的說法的,弟弟腦子的確挺活的,大伯父都說過他要是好好念書,沒準能考個功名,以後再不濟也能做個教書先生。

倒是後娘耳朵伶俐,隔著不遠也聽見了,“是了,他大伯父說過了,好好念著書,將來也是能考中秀才的,沒準還能做官呢。”

我敢確定,大伯父沒這麼說過,這事誰敢說的那麼誇張啊,尤其是大伯父的性子,並不是隨便誇海口的人。弟弟現在才4歲,也還沒正式上學堂呢,大伯父斷然不會講的那麼死,最多說弟弟聰穎,天資不錯,不會隨便預言以後能考中秀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