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同樣的陣法,卻又不完全一樣,對方應付起來難度就要大上很多。
未知,他就得猜,得防,隻是稍加變化就增加了猜不到和防不住的可能性。
之前那個能困住滿月的困陣就是如此,他以為那個困陣同別的困陣相同,但其實那個困陣隻是其中一個小的部分,在那個困陣周圍,她另外設置了五個陣法,六陣都開啟之後,連接成了一個大的陣法。
或者說其實那本來就是一個大的陣法,但是被她拆成了六個看似獨立的陣法,有六個陣眼,全部開啟之後才能開啟真正的陣法。
一個集困、迷、幻、殺為一體的陣法。
大陣一旦開啟,之前小陣的陣眼就沒用了,新的陣眼藏在了別處。
滿月不知道其中的奧妙,隻以為那是一個單獨的困陣,自然是不可能解開逃出。
選好了去處,衛若衣吞了一顆丹藥,感覺身上的疲憊之感慢慢的褪去。
她內力並不強勁,先前在通道裏的時候壓根不敢亂用,一直都在純粹的消磨肉身,就是為了等現在這一刻。
她將厲鈺寬大的外袍脫下當做繩索,將他綁在自己背上,而後毫不吝嗇的運起輕功以自己最快的速度衝向血煞陣所在之處。
八百米。
七百米。
六百米。
五百米
……
終於一百米!
血煞陣已然近在咫尺!
可偏偏,同衛若衣作對似的,血煞陣外站著一高一矮兩個黑色的人影。
衛若衣前衝的腳步猛的一頓,接著飛快的往旁邊掠去,高的人影沒有動,矮的那個卻以一種近乎詭異的速度朝她追了過來,衛若衣隻感覺眼睛一花,原本還站在一百米外的人影就到了她眼前。
來不及驚訝和恐慌,那人二話不說朝她心口拍出一掌,聲音沙啞得說出的字句都有種破碎感,口音也非常奇怪,像是初學說話的幼子一般,一個字一個字的往外蹦,難為衛若衣還聽清了他的話。
“放下惡子!可饒你狗命!”
惡子!
居然敢說厲鈺是惡子,惡你個錘錘惡!
衛若衣閃身避過他的攻勢,隨後抬起右手果斷的一箭射出。
破空聲起,這攻勢淩厲的一箭卻落了空。
而在她短暫的抬手射箭這個時間,那人已經又是一掌劈過來,這一掌,取的是衛若衣的命門,衛若衣側身就躲,結果因為這一掌來得太快太急,而且兩人的距離又過於近,她終究是沒能完全避開。
重重的一掌落在她的腰側,氣血刹那間上湧,最終被衛若衣強行壓下去。
因為這一掌,她整個人直接被劈到了地上。
然而打鬥當然不可能就這麼結束,幾乎是她落地的同時,黑袍人再一次追了過來,毫不猶豫的又是一掌,這一次,對準的是她的天靈蓋。
招招致命,好狠!
衛若衣心中驚歎一聲,慌忙的就地一滾。
最後天靈蓋沒事,可手臂卻遭了殃,那一瞬間,她仿佛聽見了自己骨頭斷裂的聲音。
衛若衣像是毫無痛覺似的,壓根沒有停留,背著厲鈺飛快的爬了起來,運起輕功就繼續跑。
“你跑不掉的!”黑袍人緊緊追上,那聲音就像是貼著衛若衣耳側飄過一般,一個字一個字的磨著她的神經。
衛若衣頭皮發麻,卻隻能裝作什麼都沒有聽見。
逃!
拚命的逃!
這是她現在唯一要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