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擦!這是什麼情況?
葉寫白乜了一眼文達,又看了看段氏眾人,不由發出一聲意味深長的笑。
對於葉寫白的脫離困境,文達在震撼的同時,也敏銳地掌握了一些有用的信息,那就是葉寫白比起之前,多了一些氣質上的不同。盡管他麵容蠟黃,看起來很虛弱的樣子,但他的眼眸中,洇出了一層圓潤的光澤,那是以往他沒有見過的。文達雖修為不高,但在察言觀色,推理判斷方麵,卻是天賦異稟,目光毒辣。
“恭喜蘇兄,賀喜蘇兄,經此一次鳳凰涅槃,蘇兄的修為想必又上了一個新台階了。”文達有些厚顏無恥的說道。
葉寫白有些諷刺地說道:“要這麼說,我還得感謝文先生讓蛇蠱鼬咬我一口了,哦,不對,是吻我一口了。”
文達歎道:“感謝倒是不用,不過蘇兄遭受了巨大的磨難不假,但蘇兄的修為又有長進也是不假啊”
聽聞他們二人的對話,段晚晚有些目瞪口呆,原來自己幾天沒去牢房,文達這廝居然把蛇蠱鼬帶去地牢,讓葉寫白遭受蛇蠱鼬的噬咬,這還不算,這廝居然把葉寫白從地牢逃出來,繼而修為上又有長進的功勞恬不知恥地歸功於己。
世上還有比這更卑鄙無恥的事情嗎?
段晚晚怒道:“文達,別再狡辯了,你再怎麼說,蘇燦大哥也絕不會輕饒你的。”又轉頭對葉寫白道:“蘇燦大哥,你可不要被他給忽悠了。”
葉寫白哈哈哈笑了起來,忽然也不知自己在笑什麼,隻覺得眼下這場麵,實在充滿諷刺的意味。
段氏將自己囚進了地牢,自己僥幸逃了出來,他們連道歉都沒說一句,就來求自己相救。
文達將自己置於死地,居然還能把功勞攬上了。
我幹!
一柄大砍刀帶著砍破一切的呼嘯,朝葉寫白當頭劈下!
一個魔人見雙方嘰嘰歪歪說這麼久,實在是浪費口水兼浪費時間,他是個容不得磨磨唧唧的人,於是趁著葉寫白仰頭大笑,疏於防範之際,摸了過去,一刀劈了過去。
不過他那一刀堪堪砍至半途,就被一道力量給擋住了,淩空掛在那兒,根本動彈不得。
葉寫白根本沒有動手,當他戰意大盛之時,渾身上下皆籠罩著濃濃的黑元氣,魔人的砍刀劈到之時,自然就被黑元氣擋住了。
啊!
魔人的砍刀被定在空中隻須臾間,就被另一道力量直接擊殺,人飛了出去,摔在地上,一命嗚呼了。
文達見同袍被殺,知道事情已沒有回旋的餘地,掌中的長劍一揮,疾刺葉寫白。
葉寫白絲毫沒有閃避,因為對方的實力也沒有到讓他閃避的地步,舉起一掌,迎著刺過來的劍尖,帶著灼灼元氣的劍尖在距離他手掌一米之遙的地方停住了,再也無法寸進。
文達眼裏露出驚恐萬分的神色,他想將長劍抽回來,用力往後抽,但卻絲毫不起作用,非但抽不回來,他似乎還感到身上的元氣往外傾瀉而去,他身上的精元正在被一股強大的力量吸了過去,如開閘泄洪一般。
不,不,不!
文達渾身顫抖不休,麵色駭然,發出了淒厲的尖叫。
葉寫白麵色猙獰,黑元氣的魔性在這一刻到達了頂峰,被黑暗力量主宰的他,眼中瞳仁泛起一抹紫色,嘴角上叼著一絲絲邪魅的冷笑,看起來就像一頭吃人的魔鬼。
文達的尖叫漸漸變成了慘呼,由於暗黑能量太強大,他臉上的幻化麵具很快被一片一片剝離,就像一陣風刮過後,散落在風中的花瓣一樣。當麵具的碎片剝離掉光之後,文達露出了真麵目,一張麵容削瘦,獠牙戟張的尋常魔人麵孔。
段氏眾人一片嘩然,原來這位風度翩翩,待人和善的瀟灑文先生居然是一個魔人!
那些魔人見文達被葉寫白的力量吸住了,驚恐者有之,喝罵者有之,但卻沒有一人敢上前相救文達。他們是軍漢,是在戰場上經曆過生死的軍漢,對於文達陷入了死亡的旋渦,那種對於死亡的敏銳感知,讓他們的恐懼如跗骨之蛆,再也邁不動腳下的步子。
文達的慘叫漸漸變得微弱,終於沒有一絲聲息了,其人也變成了一具屍體,一具僵硬的怒目圓睜,齜牙咧嘴的屍體。
一柄長劍從地上飛了起來,那是段氏四姐妹遺落在地上的劍,劍身上豁口斑斑,飽受魔人大砍刀的摧殘,不過並不妨礙它在元氣的操作下,化作一柄嗜血的劍,殺人的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