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的許願就有點慘了。
他倒沒把手放在身側,而是背在身後,像是才哭過,臉蛋小小的,一雙水汪汪大眼紅紅的。
年紀小,皮膚薄嫩,一哭起來眉毛那處緋紅一片。
他背著手,稍稍低頭,眼神直愣愣地盯鏡頭,笑不出來也哭不出來,怎麼看怎麼委屈。
像等攝影師一收相機,他馬上就能哭出來。
不過哭起來還挺可愛,白淨精致,像家居市場兜售的瓷娃娃擺件。
“……”
操?
我怎麼哭了?
許願一愣,拉近視野,還發現照片裏的自己手上還拿了一坨擦得皺巴巴的餐巾紙。
小男孩兒嘛,擦鼻涕眼淚用的。
擦完還不能扔,因為等下沒準兒又要哭。
再配合原曜耍酷的表情,許願抬頭瞪向對方:“我哭什麼?”
“啊。”原曜張嘴。
“啊什麼啊,你肯定記得,”許願捏他,“不然你剛才那麼心虛幹什麼?”
“沒有心虛。”原曜擺擺手。
“怎麼……”許願迷惑得昏了頭了,“看起來我也沒比你高多少?”
“我一直都比你高啊。”
“你確定?”
“確定。”
原曜一臉無辜,躲不開男朋友的揉捏,隻能讓許願一把捏住臉,扯著嘴角道:“我……我記得那天你和我搶什麼東西,老師想著我要離開家屬院了,你又比我大,就勸你讓給我。”
“搶的什麼?”許願問。
原曜想了想,道:“好像是架蘇-30模型,雙座雙發。”
“我記得!”許願腦海裏碎片化的信息被拚湊成一幅幅連貫的漫畫,“我出生前兩年,蘇-30是珠海航展新交付的機型,那幾年到處都沒這個模型賣,班上有同學是軍屬,從家裏帶了一架來放在學校裏分享。”
也就是那架蘇-30,那片獨屬於鳳凰山的機場,讓許願心中關於藍天的夢想生根發芽。
天台是他最接近天空的地方,小時候偶爾爬上樓去坐著看飛機起降,一看就是好幾個小時。
市裏南北邊各一個軍用機場,南邊的絕不往北邊飛,北邊的絕不去南邊湊,北邊的常年在家屬區頭頂盤旋,許願仰脖子看,看得暈暈乎乎,脖子疼了都沒發覺。
可惜,小時候和原曜跳馬摔出了疤,現在備戰高考又近視,連敲門磚都摸不到了。
現在這些都不是重點!
重點是他和原曜的口供對上了。
他印象中,畢業的時候確實和誰為了架飛機模型打了一架,可他記不得是原曜。
許願傻了片刻,皺起眉,好氣又好笑,“所以真是我和你打成這樣的?”
“嗯,”原曜底氣越來越弱,真怕許願現在算舊賬,“老師把模型給我了,你不服,嗷一口咬我手上。”
原曜抬起手腕指了指,仿佛那處仍有牙印,“比我姥爺家小狗咬得還重,特別疼。”
許願三觀仿佛被顛覆,腦海裏瘋狂回想自己騎在原曜身上揍對方的場景是否真實,重複確認道:“不對啊,我記得小時候不是我欺負你嗎?”
完蛋,這人是我童年陰影?
我不會是因為被欺負慘了所以成長之路出現幻覺了吧?!
原曜悶著樂,道:“你在夢裏呢,還欺負我?”
作者有話要說:
快誇誇我斥巨資搞的封麵10版!還沒等到排字555!
(乖巧求誇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