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李淳沒覺得有什麼不對,隻問了句什麼時候這麼迷信了,還改了個求穩過的名字。
原曜沒理他,手指撥弄許願鬢角的發,見他出了薄薄一層汗,問:“我還好。你怕嗎?”
“不怕啊。”許願笑了,“高考都快結束了,我怕什麼?”
收卷封筆的那刻起,他們就具備了真正可以獨立的能力。
八號下午,許願追著原曜一路狂奔,隨一眾考生魚貫而出。
看著考生們鋪天蓋地的歡呼,許願也激動,不知道跟著大部隊瞎跑什麼,反正就是爽,身體裏有發泄不完的力量。
“嘖嘖,看這些孩子跑得,不知道的還以為少管所倒閉了。”有個家長捂著嘴樂。
於嵐貞柔聲提醒:“確實倒閉了。”
校門口站著耐心等待孩子的家長,其中不乏一些穿旗袍的媽媽,於嵐貞就是其中之一。
她一見原曜來了,趕緊摟住“小”兒子的肩膀,朝已閑聊多時的另外幾個媽媽炫耀,“這個,也是我家兒子,發揮好了考得到七百分呢。”
眾阿姨一陣驚呼,狂誇原曜,全是些這麼帥還成績這麼好等等字眼。
說完,她再抓過許願,“這也是我兒子,哎呀,成績一般般,發揮得一般般的話六百多吧。”
那些阿姨又驚呼,呀,嵐姐,怎麼你這麼好命呀,兩個兒子都又高又帥還成績好哩!於嵐貞得意,也開心,說主要還是兒子獨立,沒讓我們操什麼心。
許願要笑死了,想,原曜那六百七八也叫七百分?六百七和七百分好歹還是差了十個清華北大吧。而且自己發揮超常才六百多!
他抿著嘴笑,很乖,嘴又甜。
隨後,他又默默地想:
確實,讓你們操心的事兒還在後麵。
他一口一個阿姨叫得他媽心花怒放,眼眸澄澈如波,看得有個阿姨越看越歡喜,說自己家有個女兒,才考完,可以認識認識。許願一下子收了笑容,和原曜對視一眼。
於嵐貞知道高考完的孩子們是要鬧翻半邊天的,便說:“你倆晚上有安排吧?要回一趟家麼?”
許願點頭,說爸媽你們先上車等我們,我們給同學打個招呼。
他和原曜並肩站在一處,衣擺翻飛,是一道□□。
考點門口的記者們扛起攝影機,盡心捕捉有可能成為狀元的優秀人選。興許是原曜長得太好,沒人覺得他像成績拔尖的,也沒來采訪。
就這樣,兩棵小白楊站在夏風中,迎著夕陽,想放飛自我的心情蓬勃欲發,等來另外幾棵考得昏天黑地的小歪脖子樹。
歪脖子樹一號滿腦袋汗水,熱得短袖背心貼在身後,汗漬浸透出一片濕潤,一邊拿準考證扇扇子,一邊說:“靠。考場真他媽熱啊,要是我沒考好準怪沒開電風扇……”
“考點哪能開電風扇,”白條瞥李淳一眼,“聲兒大了很影響選擇題判斷。”
舒京儀冷酷無情:“你錯一兩道題也沒什麼區別。”
他說完,問原曜,挑釁似的:“考得怎麼樣?比我考得好嗎?”
原曜也刺激他:“肯定啊。”
注意到白條和另外幾位同學懷裏裝了東西,許願好奇地指了指,“你抱的什麼?”
白條交卷早,估計是早早出來呼朋引伴去家裏車上拿的。他爸媽也是守著陪考,來了兩天了。
“五糧液啊,”白條說,“我老家酒都的,你忘了?”
“啊?不是,”許願有點犯怵,“吃散夥飯你拎四斤五糧液幹什麼?”
白條笑出幾顆牙:“喝啊!”
“……”
舒京儀害怕了,手裏半臂長的玻璃瓶差點沒抱住摔地上。
“那就這樣說好了!我和舒京儀家有點遠了,就不回去了,我們找個網吧開兩把等你們。”
白條指了指考點學校門口的網咖,笑容燦爛,“七點半,小江湖菜館門口見,不見不散!”
作者有話要說:
喜聞樂見的喝酒情節be lik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