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叫哥哥 不能再等下一個十年了。(3 / 3)

偶爾他被原曜抓包,挑眉做嘴型:你看什麼看?

許願放在抽屜裏的手會握成拳頭,凶巴巴地小揮幾下,再回頭學所有人那樣趴著,唇角卻是帶笑的。

“原曜?”許願試探著喊。

“嗯……”

原曜也不答話,呼吸越來越急沉,像喝多了難受時的快喘,肩膀隨氣息起伏,寬闊成一條弧線。

許願心中打鼓:“很難受嗎?”

“……還行。”還知道回話。

他喘了好一會兒,緩緩抬頭,露一張迷茫不知事的臉。

眼底神采複蘇,原曜嗓音發啞:“願,願願。”

他的呼吸不受控製地變燙,周身好似酒精燃燒,溫熱吐息盡數拍打在許願的腿根。

腿一抖,許願像合不攏它一樣。

少年呼吸又急又快,好像在所到之處化成水珠,打濕了運動褲。

“再喊一遍?”許願輕輕捏他臉,拍了拍,“喊,哥哥?”

“哥……男,男朋友,”原曜仍有點神識,還是強,妄圖扭頭避開對方的手,不服,“不是哥哥。”

“喊哥哥就帶你回家。”許願垂下頭,眼見著原曜雙眸已泛出潮意。

那是喝醉的人才會有的,是酒精衝上頭頂時控製不住淚腺的急迫。

他感覺有風,稍微側身往原曜腦袋邊擋了擋。

喝了酒的人不能吹風,一吹風真得完蛋,沒斷片都得給吹成不省人事。

原曜仰起頭,好不容易將焦點鎖定在眼前人臉上,“回什麼家?”

“鳳凰山,”許願小聲,捧住他的臉,“鳳凰山的家。”

原曜就這麼仰著臉看對方。

菜館門口有一盞高聳的路燈,它原本隻是這條街上百十個路燈中不起眼之一,如今卻明晃晃地立在許願身後。

頂燈在黑夜照耀下光芒,愛人在眼中鍍了金身。

視野裏,他好像出現了幻覺。

不符季節的金黃銀杏葉落下來,鋪了許願滿身,月亮掛在咫尺間。

原曜在恍然間,知道自己醉酒,但不知道自己是在做夢還是回溯過去。他好像又看見無數個日夜如白馬飛馳而過,快得身後少年追不上——

許願額頭貼著冰寶貼,趴陽台上衝他皺小鼻子。

許願手裏拿了發光的手電筒,爬上他的窗沿,帶一束光來到他的世界。

許願靠在天台的護欄邊,勒著他脖子說再等十年要心理變態。

所以,不能再等下一個十年了。

“……哥哥。”

原曜終於喊出口,酒後紅潮遍布臉頰,呼吸漸重。

他也任對方捧著臉,沒了平時的傲氣,倔強地、鄭重地,低聲補充:“也是男朋友。”

“啊,真乖。”

許願一樂,覺得這頓酒喝得值,起身撈他起來,“別蹲著了,喝多不能吹風,回家洗熱水澡吧。”

靠近一點,他故意朝原曜耳旁吹氣,“我陪你洗。”

原曜的那隻耳朵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了起來。

弟弟就是弟弟!

逗一下就不要不要的了。

“等等。”原曜靠在他肩膀邊,腿一軟,站不好。

“怎麼了?要不然我背你?”

“你背不動,”原曜酒醒了一點兒,嘴就開始欠,“我,我腿麻。”

許願:“……”

站了一兩分鍾緩緩,原曜能獨立行走了,許願扶他也扶得舒坦,兩個人靠在路邊,如膠似漆地,招手打了個空出租車。

高三畢業夜,喝醉的兩個男生,纏在一塊兒並不會引起太多人注目。

可是白條看見了,他剛才出來接家裏奪命連環催,話沒說幾句,望見菜館側門出去花壇邊熟悉的身影。

原曜趴在許願腿上,兩個人狀態親昵。

有點兒怪。

“喂,媽,啊我等下回來,”白條眼睛沒離開那兩個遠走的背影,嘴裏應付著大人,“我喝挺多了,如果實在回不來我就睡酒店去。行行行,到酒店給你發定位,你放心吧。”

把手機揣回兜裏,白條望著已經空無一人的馬路邊,有點兒恍惚。

他拍了拍自己臉蛋,啪啪啪的,很使勁。

他在想,到底誰喝醉了?我嗎?

作者有話要說:

小原:我耳朵紅是因為……喝了酒。(小聲狡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