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巡視一圈周圍,覺得看什麼發光的點兒都像攝像頭。
“為什麼?”
原曜比他高點兒,腦袋稍垂,往側麵偏一點兒,張嘴要去含他耳垂,吐字不清晰,“硬了又不丟人。”
“……”
許願眼底竄出火,不知道是羞的還是被自己的不合時宜給氣的,伸手把他嘴巴掐成鴨子。
“你閉嘴!”
淩晨的家屬院靜悄悄。
膀上搭著原曜,許願掏出鑰匙,開了家門的鎖。
客廳裏的燈已經熄滅了,主臥的光還亮著,許願猜他爸媽在床上等著他們回家。
他扶原曜先回了房間,再去衛生間洗了把臉。
許願用手指擦去鏡麵的霧,抹出一塊清晰的空隙。
他朝側麵仰頭,脖頸處果然有一塊被啃過的痕跡,比上次原曜的還要明顯。
完蛋,還得去給爸媽請安啊。
他深呼吸,呼出幾口酒氣,調整了一下演戲狀態,敲開主臥的門。
“媽?”許願推開門,留出一條縫,靠在門邊,“我,我帶原曜回來了。”
於嵐貞靠在床頭昏昏欲睡,一見許願來敲門了,勉強撐起頭,“喝瘋了吧你倆,淩晨了才回來。還結巴上了?”
“臉這麼紅?”許衛東坐起身,按開臥室頂燈,“喝了多少?”
臥室燈光一亮,許願眼睛不太適應,抬手擋了擋光,猛地想起什麼,側過身往門口退,試圖用黑暗遮住脖子上的痕跡。
他還是一副喝得困倦的模樣,揉揉眼,嗓音拖遝,“半斤吧……盡在掌握。”
“才半斤你就規矩了?滾去睡覺!”於嵐貞蓋好被子。
許衛東還沒說完,許願腳底抹油,揮揮手要溜:“不行了,爸,媽,我困得睜不開眼。原曜已經睡了,我也洗洗睡去。”
臨走前,他扔下一句:“你們倆也快睡啊。”
溜回房間後,許願發現原曜好像已經躺在床上睡了。
“咦,”許願退出房間望了一眼,小聲迷惑:“剛剛是扶他進的他自己房間啊……怎麼跑我房間來了?”
原曜這壞蛋,睡也不睡好,趴在床邊,腿跪在地上,整張臉埋在被褥裏。許願想了想,怕他悶暈過去,還是費了勁兒把原曜推上床。
這下,帥哥睡成了四仰八叉的姿勢,但緊閉著嘴和眼,隻有發紅的臉和脖頸能看出來他喝了酒。
“原曜,”許願坐到床沿,拍拍他臉,“起來喝點蜂蜜水麼?”
沒反應。
許願又靠過去捏他耳朵,往耳朵裏喊:“原曜!”
還是沒反應。
估計困得直接歸了西。
許願認命,隻得退下來站到床沿,先幫他解開鞋帶,脫了鞋襪,再……把手指挪到對方的褲腰,動動喉結,手指靈巧一動,解開係成結的褲腰帶。
他想起活動室那一晚,校褲腰帶鬆垮垮,垂垂地,搭在膝蓋邊。
還好夏天不似冬天,褲子好脫,三兩下他把原曜扒了個精光。
脫完衣服褲子,許願去了趟衛生間,用熱水打濕毛巾,再給原曜擦了臉。
那張原本代表薄情的嘴唇微張著,看得許願沒忍住用手指戳了戳。
“這麼帥一張臉,可惜這張嘴。”他邊戳邊罵。
許願突然發現這人唇角的弧度變了,一愣,順手掐住原曜的臉蛋往旁邊扯:“原曜你是不是沒睡!”
“……”
“不回答我就去你房間睡。”
“我……”原曜閉著眼,笑容還是熟悉的欠揍配方,“我就是想讓你伺候我一下。”
許願翻身騎他腿上,拿毛巾卷成條,使勁往原曜小腹上抽,“你找打!!!”
那日第二天晨起,於嵐貞在飯廳喊了好幾聲,沒人應,她便去敲原曜的臥室門,敲完發現沒人應,直接推開了許願的房間門。
還好,兩個人都在床上。
許願扒床沿趴著睡,原曜背對著他,呼吸重,好像很難受。
於嵐貞按開頂燈,許願才悠悠醒過來,一看見他媽滿臉嚴肅,嚇得直接清醒了,抓過被子裝懵,說,媽我難受,昨晚斷片了,今天要躺一天才行。